这几天韩国相看瑞荣的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一有空他就去开导瑞荣,给他说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气,一定要以孩子为重,过上个三年两载,孩子们长大了,陈礼义还不得老老实实的,你有孩子你怕啥。
那时候,家暴是很常见的事,村子里的女人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所炫耀的不是谁的衣服好看,谁的化装品高档,而是谁没挨过丈夫的打。
瑞荣为此心思也变得活络起来,她身体越来越好,就又惦记起自己家里的事,猪怎么样了,羊怎么样了,牛让二婶牵走了,她倒是不担心。
她想信只要自己回去,二婶一准会让她把牛牵回来,那牛怀的是双胞胎,喂得好,明年可是能收入好在一笔钱。
等自己回家去再好好干上几年,攒下厚实的家底,也好盖房子,娶媳妇。
可是陈礼义不来接她,她现心急也没有办法,她挨了打,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怎么也得让陈礼义给自己赔个情,说上些好话吧。
今天,当瑞荣从窗口看到陈礼义跪在父亲的面前,为了让她出去,拚命抽打大兴时。
瑞荣的心都碎了,是的,她的心碎了,她的儿子,那是她的肉啊。
陈礼义给父亲下跪了,那是多高的礼节呀,要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她的男人给父亲下跪,那是给了她多大的面子。
瑞荣发疯般的跑了出来,她差一点推倒了她的母亲。
瑞碧追着姐姐,扶着她走,劝她不要心里急,想着那陈礼义不过是吓唬大兴,未必就真的会打他。
瑞荣不听妹妹的,她说:“你不了解你哥,他就是那么个人,别年他看上去挺凶的,其实他心里面有俺。
他那个人就是认死理,打人手上没轻没重的,不会跟别人似的玩心眼子。”
这会把大兴抱在怀里,心里面一块石头才算是落了地,仔细察看了大兴身体上,并没有受到太重的伤,甚至连个红印子都没有。
瑞荣看向陈礼义的眼中,似乎多了一些感激,丈夫对大兴这是手下留情啊。
大兴抱着娘,哭着要娘跟他回家去。瑞荣也哽咽着说:“好,咱们回家去,小岭怎么没跟你们齐来。”
“爹说,俺们来接娘,怕姥爷不答应,到时候见了娘的面,咱就跑,小岭小,跑的慢。”
“净胡说,你们只要是诚心接你娘回去,你姥爷怎么能不答应,谁家的老里会不想让儿子们都过上好日子。”
一旁的邻居批评大兴,觉得这孩子可真会说,这意思是要拐跑瑞荣呗,存着这种心思,只怕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瑞荣眼泪汪汪,哭泣着起身,拉着大兴朝厨房走去。
陈礼义没有阻拦瑞荣,看得出她是要去向于婷芬说,她想回家。
尽管瑞荣看上去不怎么理他,但是陈礼义眼中的瑞荣已经原谅了他,他看见瑞荣看向他的眼光是那么的温柔,没有了相见眼红的恨意,多了几分老婆该有的温柔。
只是这一撇,陈礼义浑身一个哆嗦,差点跌坐下去,他感到了从未来有过的爽快。
可是一转眼看见了陈三福,那个胖得象个猪一样的身体扭了上去。
陈礼义的心,就如同三九天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一般,从头算是凉到了脚底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