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看我不揍你。”
小岭跑到了前面,一连跑一边回过头朝张莫生拌着鬼脸。
瑞碧不满的说:“表舅,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带你们去了”。
张莫生狡黠的眨了眨眼,心里说道:“我这一喊,只怕瑞荣如果藏在附近,必然会露头看上一眼,我且观察沿路走过人家的窗户门口,看看能不能见到瑞荣探头。
张莫生想的挺好,他却并不知道,瑞荣的腿伤得不轻,他是根本没办法站起来,爬在窗口看的。
此时的国相新院子里的三间大瓦房里面。
瑞荣正在努力想挺起身体,她听到了大兴和小岭的声音,那是他的骨肉,他的一对儿子,她日日夜夜照顾了他们那么多天,如今大兴九岁了,小岭也有七岁了,该过好日子的时候,却出了这样的变故。
她好心伤,好难过,听到大兴说,羊死了,牛卖的卖了,被人牵走的牵走了。
如今家里面只有几只鸡和一头猪,如果再被他们牵走,那以后大兴和小岭的学费怎么办哪。
瑞荣着急,她想站起来,可是一动就痛出了一头的冷汗,她实在是站不起来。
她张开嘴要喊,她想告诉儿子,自己就在这个新屋子里。
瑞荣刚想张嘴叫在兴,就被匆匆赶回来的于婷芬捂住了嘴。
“瑞荣,东西没了咱可以再挣,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可命要是没了,可是吃啥也不香了。”
“娘,我好难过,那些全是我辛苦积攒的,一把草一把料的喂大的,他凭什么卖了,送人。”
“孩子,在那山刮那风,如今咱啥也不说,保命要紧,娘啥也不图,就图你平平安安,我的瑞荣儿了。”
于婷芬抱着瑞荣,不仅有些哽咽。
“娘,我不出声,只是能把小岭留下吗,我好想他。”
“嗯,我待会悄悄出去,找到他,留下他住在这,你们娘俩好好的最关健。”
“好,我不出声,我会听娘的话,保命要紧。”
瑞荣想到这里,仿佛看到了陈礼义恶狠狠的三角眼,那如同眼睛蛇般狠毒的眼睛,深深的烙印在了瑞荣的脑海里。
恐惧伴随着憎恶,使得瑞荣现在压根就不想见到陈礼义。
于婷芬用力拉瑞荣起来,让他斜靠床边,透门后的一面镜子,反射出两三个人身影,那正是走在前面的瑞碧和大兴,瑞荣看见大兴,眼泪流了下来,谁的儿谁难不想呢。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爹娘老了,大哥性子又忠厚老实,兄弟他也打不过陈礼义,现在除去忍气吞声,瑞荣也想不出个能扬眉吐气的法儿。
她强惹着泪,看着镜子里的人影渐渐消失,一种重重的失落感,让瑞荣的情续再次低落下去。
她的家,她的家她不能回得去吗,还有大兴和小岭,那是她的心肝宝贝,以前一会不见,就会到处去找,那以后这两孩子还会回到他的身边吗,还能再叫她一声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