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刚要去问什么事,就看见子木急匆匆的从书房跑出来,朝子荀夫人住的木楼狂奔而去。
凤鸣紧跟其后来到院中,院内除了晃动的灌木已经不见了子木的身影,她看见一个下人从对面跑来对另一个下人喊道:“吴妈让通知少主说夫人不行了。”
另一个下人回答道:“少主已经赶过去了。”
凤鸣一听加快脚步往子荀夫人住的木楼跑去,凤鸣赶到的时候,吴妈正抽噎着跟子木描述:“今天中午吃完饭后,夫人说要到园子里看看当年和老爷一起载种的那棵云杉木。看完说累了要睡一觉,我就出去忙了。刚才我见夫人还没醒,我就来叫她,谁知……”说着吴妈又呜呜地哭起来。
子木忍着悲痛握着子荀夫人的手,床上的子荀夫人双目轻阖,面带笑容,就像睡着了一样。
木云阁设立了孝堂,到处挂满了白绫,紫红色的棺椁上撒着厚厚的纸钱,烟雾在空中缭绕,棺前的贡品已经蒙上了一层纸灰,整整三日,子木跪在棺椁前未曾停下焚烧纸钱的冥火,深邃的五官上露出疲惫的倦容。
凤鸣虽然没见过子木流泪,但子木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伤感让她感到异常的寒冷,她小心的跪在子木旁边,一陪就是三日。
吴妈这三日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她来到子木面前劝说道:“少主,你回屋休息会吧,你要是熬坏身体,夫人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子木清了清干涩的嗓子回答道:“吴妈,我没事,你下去休息吧!”
吴妈上前拽着子木的胳膊往起扶,她说:“怎么会没事,你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别说夫人,就是我看了也心疼。”
子木推开吴妈的手臂,用沙哑地声音回答道:“我真的没事,你就让我再陪她最后一程吧!”
吴妈一见执拗不过子木,又过来劝凤鸣,她说:“凤小姐,你就别跟这不吃不喝的了,快随我回房间歇歇。”说着吴妈拉住凤鸣双肩的衣服,想把凤鸣从地上薅起来。
三日不吃不喝,又跪这么久,凤鸣被这么猛地往起一薅,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就脱离了宽大的孝袍朝火盆倒下去。
吴妈没想到凤鸣会晕倒,更没想到凤鸣会从孝服中脱出去,她看着向火盆倒下去的凤鸣,手里拎着空荡荡的孝服发出了一声惊叫竟傻愣住了。
火顺着凤鸣的衣袖滋滋啦啦地着了起来,子木瞬间从地上一跃而起,迅速撕下带着火焰的衣袖,他看见凤鸣瓷白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
子木拽过吴妈手里的孝服盖在凤鸣身上,抱着她转身往住处走去,然后朝身后吓傻了眼的吴妈吩咐道:“安排人守灵,明天按时出殡。”
凤鸣昏沉着蜷缩在子木的怀里,昔日粉嫩白皙的小脸,呈现出灰白的倦色,子木踢开房门,走到床边想把她放下,却发现她身体十分炙热,随着热量的升温,她也开始变得不安。
子木借着烛光看到刚才还灰白的小脸,此刻却变得如烈日般通红,他把凤鸣放在床上,凤鸣不老实的扯开盖在身上的衣服痛苦的喃呢道:“水…水…”
子木赶紧给凤鸣倒了一杯水,扶她起来靠在自己的肩上,摸着她滚烫的手腕,发现她的脉象异常紊乱微开的双目缝隙中渗出鲜红色的光芒。
子木暗自思忖,这难道是……
子木没敢再想下去,他赶紧运功,帮凤鸣调整经脉,豆大的汗珠从凤鸣的脸上滚落,不一会儿凤鸣的全身就湿透了,随着水分的流失,凤鸣身体的温度也渐渐降了下来。
子木确定凤鸣没事后帮她盖好被子,屹立在床头眉毛拧成好看的弧线,他望着凤鸣忍不住蹲下来抚摸着凤鸣的脸颊,他被自己的动作吓到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当他想抽回自己的手时,手却被凤鸣紧紧地抓住了,只见昏迷中的凤鸣大声喊道:“不要杀我爹,不要杀我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