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注定是一场艰难的谈判，口水说干，咖啡喝了好几杯，都还没谈拢。
说到底还是利益方面的问题，杨欢太贪婪，明知道《侏罗纪公园》未来的成绩。哪怕没有拍成电影，成绩也肯定斐然，自然不愿贱卖了。哪怕企鹅出版社有另外的承诺，可要让杨欢随随便便就让利，这怎么可能。随便一个百分点，就可能是百万美金的数字，这么大的利润无论如何都得努力争取。
而企鹅出版社同样太贪婪，从英国到欧洲，后来更是要北美的市场，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显然是愚蠢的。
企鹅出版社的所谓承诺也不能彻底信任，生意人的承诺只要不是合约，就别相信。哪怕是合约，依然会寻找无数的漏洞。这方面的手段，西方人最是熟练。
谈判曾经几度僵持，都是何海源缓和了气氛。
饶是如此，傍晚时分，双方再次翻脸，汤姆斯-门罗和他的助手气得夺门而出。
何海源有些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满不在乎的杨欢，叹道；“阿欢，这样被翻译成其他语种的机会可是非常少的。如今的香江，就没几个有这样的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啊，要是为了点蝇头小利，可就亏了。”
“何叔，一个百分点可是不小的数字，我当然不能放过。”
“这只是你的第一本书啊，搞好关系，打通渠道，这才是关键。”
杨欢摇摇头，何海源的这话确实不错。但资本世界的本质，从来不是人情关系，而是利益。只要有利益，到时候渠道商自然会找上门来。
能够争取，就尽量争取，如果不行，到时候再让步就是了。
而这样谈判，也是一种态度，慢慢来，反正已经有出版社找上门，那其他出版社肯定也会听到一些消息，也会去了解《侏罗纪公园》。拖得越久，对自己越有利，何乐而不为。
当然，这是得小说质量高到一定程度才行，若是换成普通的小说，自然没这样的待遇。
“别担心，企鹅出版社既然找来，肯定是希望能够得到小说的出版权的。我们高姿态，反而更容易撬开这些出版社的大门。”
何海源摇摇头，在他看来，《侏罗纪公园》是很不错，但也没到非看不可的地步。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打开市场，其他都是细枝末节。
不过杨欢能开公司，还能坦然面对上千万的资金，这份心态足以说明了他的成熟。这样一个有自己想法的人，他也不好再强求什么。心里更多的还是感慨，多次跟张若城一起吃饭时，都感慨杨启涵生了个好儿子。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好好把握，如果实在谈不拢，吃点亏也不算什么。”
“嗯，多谢何叔了，要不一起吃个饭，权当我这当侄子的感谢啊。”
面对杨欢此刻嬉皮笑脸的模样，何海源无语摇头；“你小子做了点小生意，也学着你老爹一样做作，少来。”
杨欢顿时不满起来：“何叔，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忙，真的诚心诚意想感谢你嘛。”
“行了，我是你的叔叔，我不帮你帮谁。”说到这，何海源拍了拍杨欢的肩膀，“别想太多，好好努力，到时候我也能更骄傲。”
“嗯，何叔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