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冰笑道:“那正好,如今宫中正好进了些新马,若是大公主见了,定会欣喜。”
“殿下的意思是想让大公主狩猎吗?”
“正是,只是宫外的马终归不如宫里的马,倒是大公主定会到宫中取用。”
汤奉仪了然一笑,道:“臣女明白了,臣女与平西将军之女也相熟,姚小姐定会答应的。”
华冰点点头,道:“如此便好,这事倒不打紧,只是秦府的事,不止要嫁过去,更重要的事两府要结为亲家,若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便不划算了。”
“臣女明白,臣女定会处理好的。”
华冰在德满楼磨磨蹭蹭到天色变暗的时候才上了马车,一想到宫里的文姑姑要对自己严加看管,便有些抗拒。
刚进宫门,华冰便道:“去织室吧,菘蓝,你着人去告诉文姑姑一声。”
带菘蓝安排了人,华冰才进去,摆摆手让织室令等人坐下,看着众人忙碌的双手,华冰微微蹙眉,忍不住叹了口气,随意翻了本书,便坐于桌案后看了起来。
织室外,文姑姑听了菘蓝的消息,这会正往织室走,见织室灯火通明,将身后宫女手里的斗篷拿过来,便走进了织室。
远处正在散步说话的皇帝与金公公见有人步履匆匆的走过,便上前看了两眼,皇帝道:“这是三光殿的人吧,这么晚了,会凌还有要取用的礼服吗?”
金公公笑道:“是公主殿下在织室呢。”
“会凌在织室做什么?”
金公公引着皇帝走了两步,走到织室内,见织室内烛火通明,机杼的声音伴着忙碌的身影透过窗户传了出来,上首坐着一个托着腮看书的男子,看影子,正是会凌的打扮。
金公公道:“殿下这几日都在这里,听说皇后娘娘这两日凤体不适,又兼着要同鸿胪寺的各位达人们督促这锦缎的事,娘娘便把这差事交给了殿下。殿下知晓此事事关国事,不敢怠慢,又与织室令合了账本,怕是在日期之前不能完工,便没日没夜的在这守着,一面督促,一面提高士气。”
皇帝看了一眼金公公,笑道:“这孩子确实懂事,殿下这个称号,她倒是担得起。不过,你这个老东西,倒是像在这似的,知道的清楚。”
金公公假意请罪,笑道:“老奴哪有这个本事,昨夜殿下拿着自己的牌子,让菘蓝女官把太官令的人都叫起来了,按着四品内官的份例,给织室的每个人都做了膳食,如今宫内已然全都知晓了。”
“太官令?”
“可不是,今日老奴还听宫人说笑,说太官令今日趴在灶台上睡着了呢。”
皇帝笑了笑,道:“她倒是个会折腾人的。”
金公公笑了笑,道:“皇上,时候不早了,该回去歇着了。”
皇帝走到不远处,见一大帮人乌央乌央的朝织室走,便往前走了一步。
金公公连忙让人去叫个人过来,不一会,便见太官令一溜烟的跑了过来,一看果真是皇上,连忙跪下行礼道:“参将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这是又来送膳食吗?”
太史令爬起来弓着腰道:“是,皇上。”
皇帝想了想,道:“可有给会凌公主准备?”
太官令有些为难,道:“昨日是准备了的,但是殿下没用,只拿了一份同众人一样的膳食,又吩咐微臣不用特意准备,故微臣今日便没有准备,微臣这就去准备。”
皇帝笑道:“不用了,以会凌公主所言便是,你去吧。”
太官令见皇帝笑着,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连忙起身退下了。
皇帝带着金公公往回走,道:“这孩子倒是与那些孩子们不同。”
金公公笑着点了点头。
织室内,华冰看着面前的膳食,着实没有胃口,白日在德满楼是用过的,如今夜深,华冰并没有用夜宵的习惯,便叫菘蓝一同坐下来吃了。
菘蓝刚拿起筷子,便见文姑姑正盯着这边,顿时犯下筷子,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华冰看了笑了笑,又拿起了书。
忽然看到窗外有一道鬼似的身影飘过,华冰轻咳了一声,活动了下脖子,放下书,走了出去,果然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松树下,正看着自己,华冰还未开口说话,便听到身后一阵庄重严肃带着怒气的声音道:“夜间风大,殿下还是到室内坐着吧。”
华冰吞了口口水,不用回头都知道此事文姑姑的表情,干笑了两声,回头道:“好。”
松树下的身影见状轻轻一跃,便到了华冰身边,文姑姑上前行礼道:“和世子。”
好也知道文姑姑是身边的老人了,便点点头,道:“请起。”
岂料文姑姑并不领情,干巴巴的说到:“夜已深了,如实世子有事,可明日递牌子后再与殿下商议,世子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