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理倒吸了口冷气,上前一步问道:“小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怎能置身事外。”
苏一握紧拳头,憋着一口气道:“小姐这是在保全我们,只恨我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小姐。”
“苏兄,小姐到底遇到了何事?”
苏一大手一拍桌子,起身道:“姜兄领命即可,我还要回去保护小姐,告辞。”
苏一无声地离开了,姜理看着跳跃的烛火,久久不能回神。
第二日,华冰带着白翰并化妆成‘明光公子’的苏九从后门坐上马车,从祥和居借了熟悉雍平城犄角旮旯的老车夫直接出府,一路不停,来到了养气轩榭的门口。
门庭不大,似与寻常茶楼并无不同,白翰又嘱咐了几句,苏九才沉了口气下了马车。
若对方真是晓万世,且传言有一半是真的,那怕是白翰也瞒不过。
果然,不到一刻钟,苏九便带着银色的面具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站在马车外行礼道:“有请明光公子。”
白翰嫌弃的看了一眼马车外的苏九,从马车内接过苏九的面具,对着华冰点点头,便带上面具下了马车。
“跟上我。”
听到白翰的声音,苏九立刻跟在白翰身后又进了酒楼。
大堂内客人稀少,楼上却还是又不少的包间,随着苏九的指引,白翰透过珠帘,看到一个身着土褐色衣衫的男子正老成持重的用茶。明明看着也就三十来岁的模样,身上却穿着四五十岁的人才会穿的颜色款式,举手投足间已不能说是规矩有礼,而是稳重,行为太过一板一眼,一丝不苟。
随着珠帘晃动的声音,那人抬头,只看了白翰一眼,便起身拱手道:“见过明光公子。”
白翰亦只看了一眼,便心中松了一口气,若真是什么传说中的无名山中人,此人定然不是无名山或者是晓万世的头儿,最多不过是个主事人。遂挺直腰板,抬手示意那人坐下,并未行礼,便坐在那人的对面,端起送上来的茶放在鼻间闻了闻。
这一举一动让苏九忍不住用余光看着,这也太像了。白翰察觉到苏九敬佩的目光,暗道,自小便跟在少小姐面前,那疏离自傲的一举一动都是刻在脑中的,这还能不信手拈来。
那人见白翰的手势,也不恼,只是微微低头便坐了下来。
白翰放下手中的茶杯,仿若自言自语道:“叫本公子亲自前来,晓万世却没有亲自前来,若是不把曲水楼看在眼里,又为何叫本公子前来呢?”
那人谦逊的起身,拱手道:“在下无名山苏慎,乃是晓万世的管事,劳公子前来,确有要是相商。”
白翰手心冒着冷汗,这人听到自己的声音竟没有丝毫惊讶,便是早就知道了明光公子是小姐而非公子,可是剥去明光公子的外衣后,是度日山庄,是华冰真实的身份。
白翰冷笑一声,道:“请说。”
“是,听说明光公子准备帮夏公子将运往北宇的一成盐业揽下来。”
白翰手托着脑袋,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的男子,那男子在白翰的注视下不慌不忙,又道:“此事颇有蹊跷,夏公子在先楚有些根基,此事怕是陷阱。”
那男子见‘明光公子’依旧一言不发,接着道:“天下盐业,无名山手上是有几成的,若是明光公子感兴趣,无名山可将两成交由曲水楼打理。”
无缘无故,这无名山比夏公子还要来的无厘头。
白翰顺势发问道:“如果本公子没有记错,我曲水楼刚刚建立,并未与传闻中无名山有什么接触,无名山怎的会这般提携后辈?”
“我无名山自是看上了明光公子的曲水楼,想要合作,共同进取。”
这苏慎倒是直言直语,看着是个严谨的人,怎的说出来的话感觉这么奇怪。
白翰冷笑一声道:“且不说无名山存在与否,单说苏先生,单单一个名号如何能让人取信,你出自江湖中传闻的无名山,这事真假与否,难以确定。”
白翰见苏慎正要开口辩解,却忽然闸住一般,起身行了个礼,道:“明光公子,这里的茶水点心都不错,明光公子可随意吩咐,在下有要事在身,稍后再来与公子说话。”
言罢,似是对‘明光公子’毫不在意,未等答话,便径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