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用手轻轻一撕,便可直接回到人间。
岁间转身贴了一道符上去,把夹缝界唯一的缝隙紧紧地贴着,朝她说道,“以后你用鬼火一照,就能看到我贴的符,你把它撕开就可以进夹缝界,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了。”
她微微点头,说了声“谢谢。”
便朝家里走去,到家时,父母已经醒来了,看到她跟岁间从外头回来,急忙问道,“你们去哪里了?”
她一仰笑脸,隐去一脸的愁容,抱住母亲道,“就出去走走,外面现在人烟萧条。”
母亲叹气道,“是啊,出了那么恐怖的事情,你是不是还没去过公司?干脆不要去了。”
“妈,我还是去一趟看看吧,你放心,我没事,我保证没事。”
母亲没辙,也没再说话,晚饭过后,她去洗碗,父亲走了进来,脸带犹豫地问道,“半离,你是不是去整容了?脸……怎么有些不一样?”
哐当—她手中的碗滑落在洗碗盆里,父亲急忙上前,压抑着怒气问道,“你真的整容去了?你消失的这几天是去整容吗?整容会有很多后遗症的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很好看了,你怎么……”
“爸,对不起,我确实想要更漂亮。”她咬紧牙根,鼻息里还有那股血腥味,她死死地压抑住泪水。
就让父母真当她整容去了吧,没有半生,她就是一个只有眼睛鼻子的怪物。
“你怎么这么糊涂呢!!”父亲低吼道。
她低下头,“对不起。”
父亲见状,也实在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是自己的女儿,她在演艺圈里混,想要有个更好的未来,去整容,那也不是什么大事,比起她病得快死的那些日子,如今,他已经很欣慰了。
他拍了拍萧半离的肩膀,转身离开厨房。
听到父亲离开的脚步声,她压抑的泪水没止住,顺着脸颊狂流。
岁间站在门外,看着她颤抖的背影,神色沉默。
夜晚,她戴着这张几乎全新的面孔躺在床上,眼睛睁开,看着头顶微弱的光线,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她跟岁间便出门,叫了辆的士,前往瑞星,刚下的士,就能感到瑞星里死气沉沉,以往里头人潮涌动,光是门卫就六七个,前台小妹一个接客人一个接电话,合计两个,电梯旁有专门的按电梯的人员,沙发上的茶几上摆放着每日一更换的新鲜水果以及干果类的食物。
如今,门口一片空荡,没有门卫,没有电梯专员,茶几上的水果已经腐烂干果类的零食散落在地上,前台小妹少了一个,只剩下一个焉着脑袋坐着,看到她进来,眼睛瞪得大大,后惊恐地往后跑。
被她喊住,“等等,小鱼,小鱼!”
小鱼转过身,缠着嗓音问道,“你是人是鬼?你不是失踪了吗?你是萧半离吗?”
她捏着手心,走上前,唇角微裂,苦笑道,“是我,我没失踪,我只是去整容而已,你们……”
岁间拉住她的手,将她往后扯,低声道,“别上前了,她……她脸上你没看到吗?”
她猛地抬眼,心慌地看着小鱼,只见小鱼的耳朵已经黑了。
小鱼看着她,认真地端详了一会,“你真的是萧半离?你没死?”
她突然回不了话,她猛地冲上去,一把抱住小鱼,泪水滴落下来,死死地抱着,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小鱼抹了下脸,破涕为笑,“你能回来就好,干嘛要道歉啊?”
她看着小鱼黑着的耳朵,这抹黑色的已经开始蔓延到小鱼的下颚了,她放开小鱼,一把扯过岁间,低吼道,“你告诉我,怎么救她?怎么才能救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岁间!!”
“没用的,萧半离,没用的。”岁间低声颓废地道。
她倒退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岁间,小鱼走上来,焦急地问道,“萧姐,你要救谁呢?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说话间,小鱼已经倒下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相信她会死,萧半离一把捞住她的身子,紧紧地抱着她,大声哭了起来,小鱼的脸,已经全黑了,她的死亡状况跟其他人一模一样。
萧半离死死地咬着牙,咬得牙根出血,恨声道,“浑浊,你给我等着!”
小鱼的魂魄一跃至起,地府的阴差拎着铁球上前,一把勾住小鱼懵懂的魂魄往后拉,她转身瞪视着那两个把魂魄当垃圾的阴差,警告,“你们好好待它,否则我会去地府找你们的。”
那两个阴差啧了一声,嘲讽地扫了她一眼,便拎着小鱼的魂魄飞了出去。
她掐紧手心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死死地看着他们消失在她眼前。
如今,半生已是她的脸,她可以看见孤魂野鬼可以看见阴差,可以看见任何人看不到的东西。
岁间拍拍她的肩膀,“走吧,你不是要进去吗?”
她收起哀伤,扫了眼没半点人气的大堂,这才走向电梯,按下了上楼的键。
到了三楼,她出了电梯,办公室里空空如也,所有明星的休息室里也都半开着门,里头也空着,整个办公室如死城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唐唐的地雷,差点被炸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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