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金国栋,你厉害嘛,别人没发现吗?”刘永有点不敢相信地问。可他的嘴角,明显已经泛起了一丝微笑。
这个金国栋,其实不笨呢。
“发现了我也不怕。他的皮箱里,还是我的那些东西呢。我估计这家伙偷走之后,也不敢随便卖。在本地的这些人,卖我们的玉石,俄罗斯人会以为是假货。”
张晨哈哈地笑了起来。连连点头说道:“也挺有意思的。可我们……这么说的话,要是我们直接买点假货回来卖,这钱不就赚了?”
“不行不行,我们怎么能够卖假货呢?这会损了我们大部分中国商人的利益的。我们全都约好了,再怎么说,在这里卖东西,我们也还是赚了的,我们的原则就是,无论怎么样,也不能卖假货,不能让俄罗斯人看不起咱们中国的商人。”
金国栋一连串地说着,让张晨不得不用一双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以前,张晨从来不曾去思考过这个问题。特别是在国内的时候,他觉得,只要能够赚钱,至于怎么赚,那又怎么样呢?
即便天天喊打假,不也是很多假货吗?这些精明的商人,难道专门找国内的老百姓欺负?
看见张晨满眼的疑问,金国栋就继续解释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是不会明白的。在国内,我们是生存至上,在国外,我们是形象至上。两个不同的概念。”
“好吧,听了你的这些话,弄得我好像都不好意思做什么让我们中国人丢脸的事情了。好吧,我们就开始像你上次那样,用同样的办法,让那箱好东西,重新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吧。”
金国栋似乎并不愿意立马跟着张晨一起去。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现在母亲的病刚刚好转,他想在家里陪陪她。
张晨能够理解这种心情。于是,在金国栋强烈的要求下,他在金国栋家再住了一个晚上,给金国栋母亲写了个非常详细的康复治疗方案,这才在第二天早上八点的时候,离开金国栋的家。
虽然经历了一系列有点不爽的事情,可张晨此刻自己一人坐在出租车上,心情好像也没差到哪里去。
这里的出租车司机,在张晨看来样子都差不多。长得都挺高大的,而且,年龄都在四十五岁之间,看他们大部分都是一脸地疲惫。
估计他们活得也都不容易呢。
这么一想,张晨就有点沮丧起来。当务之急,好像必须先去赚点钱才能生存呢。还有,必须买一个手机,现在口袋里钱少得连他自己都觉得羞愧,这买手机的事情,从何说起?
自己去做点什么赚钱,看来是不可能了。张晨只好直接往日丹提供的那个地方而去。
让张晨更没想到的是,从金国栋家到比金,他居然坐了整整一天的出租车。幸好金国栋给他的钱不少,要不,那个俄罗斯大叔,肯定会挥起强硬的拳头对准他的鼻子的。
比金这座城市,并没有日丹描述的那么让人着迷。与其说比金是一座繁华的城市,不如说,比金就是一座小小的县城。
这里人口不多。现在是傍晚时分,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偶尔还会有一两个乞丐,对着刘永伸出一双饱经风霜而又沾满了污渍的大手。
张晨怕像国内一样,只要给一个乞丐施舍了,接着就呼啦来一大群,所以,他现在对这些人,完全当做空气。
偶尔有一两个小偷会贼眉鼠眼地在刘永的身上逡巡。估计是因为他是外国人吧。看得出来,连小偷都盯上自己了,这应该是得益于国家的日益富裕。
要是穷得裤子都穿洞的话,谁会在你的身上打主意啊!
刘永对乞丐没什么好感,毕竟乞丐是些懒惰的人。对小偷呢,刘永其实不但不觉得可恶,而且还觉得有几分佩服呢。
当个小偷,最起码也得懂点技能吧?不但要有技能,还得长得比较帅气。长得流里流气,一眼就被别人看出是小偷的话,估计也没法偷到什么东西。
因为看见那些小偷,再想到金国栋委托他的那箱玉石珠宝,现在还不知踪迹,张晨脑子里居然冒出了个大胆的念头。
他对着那些逡巡他的小偷,轻轻地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裤兜。
好几个小偷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张晨,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没有办法用语言沟通,张晨直接就开始了丰富的肢体语言。
他先是拼命地招手,几个小偷都胆小的很。好一会,才有一个看起来应该是胆子大一点的,畏畏缩缩地朝张晨的方向走来。
看着其中一个小偷来到身边,张晨就开始对着他叽里呱啦地说了番话。反正听不懂张晨说什么。张晨也不在乎,他看看那个小偷,直接拽着他的手,就往闹市里去。
那小偷看见张晨也没有恶意,乖乖地就跟着张晨一起往前走。张晨先是叫那个小偷到市场去,他给那小偷买了一套衣服,示意那个小偷穿上。
本来那个小偷穿得也不差。不过,不用他的钱,张晨买单他白白得一套衣服,何乐而不为呢。
穿好了衣服,张晨就带着小偷到了马路的中间,他做了个给人治病的手势,小偷果然是个聪明人,不一会儿,就已经知道了张晨的用意。
他当着大家,开始大声吆喝起来。
十分钟之后,从人群里出现了一个大腿肿得像个冬瓜的男子。那男子对着张晨叽里呱啦了一通,张晨也不懂他说什么,只是一边点头,一边帮他确诊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