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兰呆了呆,沉默了良久,才忍不住笑了起来:“沈总果然是精明强干,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高兰扭头望向了何广胜:“何区长,您意下如何?”
何广胜紧皱眉头:“这样也成?合不合法?合不合规?”
沈晓曼轻笑一声:“何区长您放心,这样的操作,合情合理合法合规,没有半点问题。其实区里完全没有必要担心项目将来不受控制,您想想看,我们就在区里的地盘上建设项目,对于区里的要求,我们一定会不折不扣贯彻落实。”
何广胜沉默了下去。
他心里很清楚,高兰基金是投资公司,不可能做实业,高兰只负责投资,不负责建设和管理,而区里下属的资产公司基本上也是类似的情况,这个项目要想落地,还是要靠艾丙集团。
如果他不让步,这个项目极有可能黄了。看眼前这个美貌年轻女人的强势风范,如果不能主导项目,她是宁可放弃也不会妥协的。
何广胜咬了咬牙,霍然起身:“好吧,我代表区里就拍这个板!但是我有言在先,如果企业在建设和管理过程中,不按照区里的规划思路和有关政策要求落实,我们会立即终止与你们的合作!”
沈晓曼眼眸中掠过一丝喜色。
她清脆地笑着,起身与何广胜握手:“何区长,合作愉快!我马上安排合资公司的筹备注册,还请区里一路绿灯哦!”
何广胜也笑,紧紧握着沈晓曼的手:“我会亲自调度各部门予以配合,哪个环节出了漏洞和问题,你来找我,我唯谁是问!”
手机铃声响起,沈晓曼走出会议室接起了电话,高兰刚走出会议室,旋即听到了沈晓曼的惊呼声:“什么?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赶紧给我说清楚!”
……
整整一天一夜了,但躺在病床上的这名青年男子还是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只不过生命体征稳定,各项指标正常。
宁宛如皱着柳眉望着卧在床上的面目英挺的青年男子,扭头望向了比自己大几岁的表姐尤玲玲,无奈苦笑道:“玲玲姐,这人不知来历,现在昏迷不醒,我又不能撒手不管,还真是难为啊……”
“要不然我报警吧……”
尤玲玲摇摇头:“宛如,报什么警啊?你可是肇事者,报警后会有麻烦的。再说了,万一他的家属什么的找上门来,讹住你,看你怎么办。”
“但是我总不能老是呆在医院照顾他吧?我……”宁宛如无奈地皱眉:“我工作室那边事太多,实在是脱不开身啊。”
尤玲玲眨了眨眼,突然压低声音道:“宛如,反正我们已经给他交了治疗费和手术费,不如……”
宁宛如柳眉一挑:“那怎么行?玲玲姐,毕竟是我开车撞了他,现在他昏迷不醒,我怎么能撒手不管呢?我倒是溜了,他怎么办?万一后续还要继续治疗,谁来给他承担医疗费呢?医院会不会把他给清出去呢?”
尤玲玲耸耸肩,“宛如啊,你这丫头还是太善良了。他反正也没什么大问题了,醒过来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你要是不放心,给他多冲上点钱就是了,反正有医生和护士,他也死不了……”
宁宛如摇头:“不,玲玲姐,我要负责到底。我没有报警,已经心里过意不去了,如果再放弃不管,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再等等看吧,如果他今明两天还是不能醒过来,我就报警。”
尤玲玲无奈地耸耸肩:“你啊,就是心肠太软!好了,我不管你了,你要留在医院照顾这人,就在这扯吧,反正我还有事,不陪你了!”
……
宁宛如去医院食堂用了晚餐,准备回病房来看看情况,然后就回家休息。再这样耗在医院也不是长久之计,在返回病房的路上,她决定雇一个护工来代替自己照料那人了。
正行进间,护士小李大老远就向她招呼道:“家属,病人醒了!”
宁宛如大喜,一溜烟小跑了过去。
病床上,年轻男子一脸茫然地睁开眼睛,打量着病房的环境,然后又惊愕地盯着护士和宁宛如,呆在了那里。
宁宛如定了定神,微笑着柔声道:“先生,请问您是……不好意思啊,我那天开车开得太急,不小心撞了你,好在你没有大碍,醒来就好!”
男子哦了一声想了想,突然头痛欲裂。
他皱着眉头轻叫了一声,然后又无比茫然痛苦地指了指自己,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来。
“先生,您是……”宁宛如俯身笑着问。
男子呆呆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张明眸皓齿的清秀面庞,突然双手抱头,眼前一阵乌黑,再次晕厥了过去。
护士惊呼一声:“我去喊医生!”
两名值班医生赶到病房,会诊了片刻,得出了一个让宁宛如目瞪口呆的结论:病人可能是因为头部遭遇重创,出现了暂时性的失忆症状,也就是说,他一时间记不起自己是谁了。
宁宛如深吸了一口气,“医生,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失忆?是永久性的还是……”
“病人的这种症状,可能持续几天,也可能持续很久。至于什么时候恢复过来,还要看他恢复的状况。当然,也存在一定的概率,他永远失忆,从暂时性记忆遗忘衍变成永久性记忆丧失。”一名医生道。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他除了失忆之外,其他生命体征没有问题,其实他现在就可以出院了,回家慢慢康复调养吧,说不准明天一觉醒来,他就恢复记忆了。”另外一名青年医生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