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近昏仿佛听见的二十多年前的自己开口说,“弟子不知道那劫难是什么,但是弟子心中一片清凉,已然死寂无生,任是风吹草动也不会撼动分毫。”
但是无幸微微摇头:“近昏,要看自己的本心。”
无幸在烛光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要去感知这里。你命中的劫难还未到,我却不能窥破天机。你的命数本不该如此。”
“师父。”近昏平静的声音说,“师父参禅透悟,必不必为这些事情担心。”
没想到无幸却摇头,近昏不明白。
无幸说:“近昏,自从我将你带进这个山门,我就已经失去了在佛祖坐下参禅的资格,你就是我的一个错误,你就是我的恻隐之心,是我命中道路上的考验,你就是我的劫难。”
近昏惊住了:“师父,我是您的弟子啊,数十年如一日陪在您的身边,我怎么会是你的劫难呢?”
“近昏,难道你没发现你是女子吗?”
“近昏,难道你没发现你是女子吗?”
“近昏,难道你没发现你是女子吗?”
近昏在看着绘恒的一瞬间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多年前的画面,那句话在日后的无数天的夜里成为了近昏的梦魇,知道今天,近昏已经耄耋老年,才能微微面对这个事实。
近昏微微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个事,说:“我已叫近培看着你多日,才免下你今日的一桩罪孽。近培,你将绘恒的双手废去。自来多少龌龊的事情都是芸芸众生用双手去实现,绘恒你罪孽深重,我如今将你双手废去,就是希望你能摒弃为恶的杂念,或许还能减轻你下一世的罪过,。阿弥陀佛。”
这句话已经宣布了绘恒接下里的遭遇,近培已经上前,要忠实地执行自己师兄的命令。
终于在近培抓住了绘恒的双手时,绘恒像是忽然明白过来了自己面临的境地。“不!不!你不可以,你不是我的师父,你有什么资格废掉我的双手,放我离开!你做什么,老和尚!啊!!!”
只听几声轻轻的几声骨头错位的声音,近培修行多年,绘恒这样的酒肉之徒怎么能够抵得过,只见近培取过了一枝树枝,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凝气在树枝之上,一下挑开了绘恒的皮肤,将手上的筋挑了出来,然后迅速为绘恒封住伤口。
“啊!”绘恒已经叫不出来,只能看着自己的手生生变成了毫无用处的两坨肉。
近培放开了绘恒,会很像一块软肉一样瘫在了地上,抱住自己的双手不住的发抖,燕绾看见他的牙关被咬得发白,想必是在经历极度的痛苦。
近昏道:“如今终是为近之师弟了却了尘缘,想来师弟在泉下终于能够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