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一个个都反了天了,这个翠琉,当初,我竟然还想着要给她开脸。这都是些什么人,果真是为了往上爬脸都不要了吗!”岳夫人顿了顿,差点咬碎银牙,“不对,你说是从月婆子处丢的东西,难道,这样的东西是月婆子处的?”
文嬷嬷眼观鼻鼻观心,不答。
岳夫人这下这下更是生气,伸手就将妆台上雕花镂金镜子掼在地上:“东西呢?在哪里?”
文嬷嬷伸手将从翠琉处搜出来的瓷瓶递出去,岳夫人恨恨地看着文嬷嬷手中的东西,说:“翠琉那个丫头现在在哪里?给我带上来,我倒是要好好问问她,是谁给了她这样大的胆子!”
文嬷嬷估摸着时辰掐得正好,果然,岳夫人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喧哗之声。
岳夫人听见越发烦闷,站起身来,就去看。文嬷嬷连忙上前拦住,说:“夫人,还是老奴出去看吧。”
岳夫人点点头,文嬷嬷走出去,只见张嬷嬷走在前面雄赳赳气昂昂,手下人押的可不正是翠琉!
二人再门口对视一眼,都微不可见地笑了笑。
文嬷嬷于是转身对岳夫人说:“夫人,是翠琉押来了。”
“来得正好,嬷嬷,给我先打这个小蹄子二十巴掌!”
张嬷嬷一进屋就听见这样的话,一个眼风,身后的妈子将翠琉摔在地上,张嬷嬷就要上前亲自动手。
“母亲手下留情!”门外闪出岳文晔的身影,岳夫人自己的二儿子竟然出声维护这样一个奴婢。气焰更张,就喝道:“晔儿,你下去!”
岳文晔却直直上前,行礼说:“母亲,翠琉姐姐是伺候过陆嫂嫂的人,还请母亲斟酌一二。”
岳夫人这会儿正是有气没地方发,闻言道:“斟酌?你倒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包庇这样的人。你怎么不问问你的生身母亲为何置气?”
“母亲,不论今日他人说翠琉姐姐是什么样的罪名,还请母亲明察。”
“明察!晔儿你懂什么!我岳家断断容不得这样败坏纲纪的人在!”
“不知义母如何说翠琉是是败坏纲纪之人?翠琉一向是伺候我的人,最是安分守理不过,义母莫要受了心怀不轨的人的蛊惑。”燕绾上前行礼,说话轻轻的。
没想打岳夫人听见这样的话竟然冷笑了一声说:“亏你叫我一声母亲,你若是诚意敬我,就应该在房中好好闭门思过!翠琉如今是你的丫头,你本也该脱不了干系!”
“义母,我正是诚意敬你,方才过问一声在您心中,翠琉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若是您不能将理由公之于众,未免要令府中上下猜忌。”
岳夫人闻言闻言倒是冷静下来,将方才文嬷嬷呈上来的瓷瓶在手中晃了晃:“燕小姐,我听闻你在燕家也是识得一些药理的。这瓶中的东西想来你也是识得的,不过咱们女流之辈,大多是不好谈论这些东西。如今你若是非要问起来,给你的侍女一个交代,你便自己看!”
岳夫人此话中将燕闻称作燕小姐,很明显是将未承认燕绾的态度摆在了明面之上。
燕绾也知道一直以来岳夫人都是表面功夫,若不是有岳庄主在其中,恐怕岳夫人连看都不想看她们姐妹一眼的。
岳夫人要燕绾看,但是燕绾知道既然是罪证,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不敢真的越矩。
正为难间,岳文晔忽然上前:“既然是给这翠琉姐姐定罪的证据,便允许儿子也看一看。”说完,就一把拿下那瓷瓶。岳夫人收手不及,大惊之下,手中不稳,那瓷瓶就掉在了地上,咕噜转了几圈,有淡淡的液体流出来,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香气。
岳夫人文件这样的香气,皱了皱眉,喝道:“如今你们可是什么脸都不要了!那你们自己看看,这丫头心怀不轨,用那下三滥的物什要上位!我端见不得这样的事!”
燕绾和岳文晔都大吃一惊,二人多多少少明白岳夫人口中下三滥的东西指的事什么。
岳文晔不敢置信地问翠琉:“翠琉姐姐,这果真是你的?”
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没有出声的翠琉如今看得分明,说:“是我的不错。不过是昨日月婆子硬塞给我的。夫人若是真以为我有什么能耐能弄出这样的东西,不如遣人去月婆子处问问,究竟是不是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