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铎迦汉荼城西北行二十多里的婆罗睹逻邑,是《声明论》的作者波尔尼仙的故乡。
《声明论》是世上最古老的一部一切语言文字音声的文法典籍。在远古初期,各天天主分别教导人们创制语言和文字,于是,在人间出现了各种不同的语言和文字。到了人寿一百岁的时候,有个波尔尼仙,感叹各种语言文字各不相通,想将其统一起来,于是到处游方问道,遇到了大自在天。大自在天很赞同他的想法,便教导他通晓了各种语言和文字。经过对各种语言文字的认真校对,波尔尼仙终于完成了究极今古总括文言的伟大巨著——《声明论》。
写成后,波尔尼仙把《声明论》呈给国王。国王非常重视,下令全国民众必学,有持诵通利者赏钱千金,所以,此地的婆罗门对声明学特别擅长。
在婆罗睹逻邑中有一座窣堵波,窣堵波有一篇记载罗汉度化波尔尼仙弟子的铭文。
相传在如来去世五百年时,有大阿罗汉从迦湿弥罗国游化至此,他看到一个婆罗门在粗暴地教训一个稚童。阿罗汉对婆罗门说:“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小童呢!”婆罗门说:“这小子没有好好用功学习《声明论》!”
阿罗汉听后哈哈大笑:“这个小孩就是波尔尼仙的转世,他的记忆力特别强,已对声明学不感兴趣了,这些凡文俗典怎及如来圣教那样有智慧呢!”
阿罗汉接着讲了一个故事给婆罗门和他的孩子听:
“从前,在南海之滨有一枯树,枯树的洞穴中居住着五百只蝙蝠。有一年冬天,一群商侣在此树下生火取暖,其中一个人还在火堆旁念诵起《阿毗达磨藏》。由于天气实在太冷了,商侣把枯树也点燃了,五百蝙蝠在树洞中受到烟熏火燎,本能的求生反应令它们迅速飞向洞口,正当它们要飞离树洞的瞬间,蝙蝠听到有人诵着佛经《阿毗达磨藏》。一刹那,经藏中的无量光明进入了蝙蝠们的心中,使它们得到了甚深的法喜。
“五百只蝙蝠于是围聚在洞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静静的听着能令心灵得解脱的法音。
“火,还是无情地燃烧着枯树,烈焰烧到蝙蝠的身上,发出烧焦的气味。可是,一心专注听经的蝙蝠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楚,它们的心中只有一片清净的光明。五百蝙蝠,一只一只坠落在火堆中化为灰烬,可是,它们的神识却在烈火中获得了新生,它们转生投入人道,成为五百位修行者。由于他们转生的时候还持诵着经文,所以他们特别有智慧,成就了阿罗汉果,成为五百大阿罗汉尊者。”
故事讲完后,阿罗汉对婆罗门说:“最近迦腻色迦王与胁尊者召集五百贤圣,在迦湿弥罗国作《毗婆沙论》。这些圣贤就是当年枯树之中的五百蝙蝠,我也是其中的一个。你现在应该知道世间法和出世间法之间优劣良次的差异了吧,你这孩子天生就具有不凡的智慧,你就让他出家吧,出家的功德是说也说不完的。”阿罗汉说完,就显示神通,化为一道金光消失了。
婆罗门受到了启悟,于是任由他的儿子出家修行,后来成为一名很有名的论师,而乌铎迦汉荼城的人民也从此敬信三宝。
玄奘在婆罗睹逻邑记载了五百蝙蝠火练成道的故事后,从乌铎迦汉荼城出发向北行,入乌仗那国。
[*]窣堵波——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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