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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浮萍飘絮 1(2 / 2)

然而我忽然有种隐忧是:自己是不是方向性错误南辕北辙了,怎么还看不到诸如西湖之类的标志性地理事物啊?另外,从头到脚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令他想起一件事——自己几乎一天一夜水粒不进了!(酒不是水)恰巧现在他脚下就是一个小村落,许多早起的人都已经在忙碌了,几缕炊烟中还夹着米粥的香味呢。

身心都实在支持不住了,紧急迫降。村正中看来有个小早市,他掂了掂怀中仅剩的七文钱,估计能买一两个包子吧。正要向一家卖早点的摊位走去,耳中却传来一阵柔铃般的声音,他不自觉地被吸引了注意力。

“大~伯,我真的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已经饿得走不动啦,您就艘一串吧。”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女居然赖在一位卖冰糖葫芦的老伯面前恳求着。

晕,这会是一个怎样的场面呢?见那少女一缕轻纱着身虽已不是十分洁净却依旧难掩她的渺渺清扬;而她腰系兽骨吊坠,足裹黑皮长靴,又使得那江南的灵秀中竟也夹杂着塞北之风。从她凌乱歪斜的珊瑚发髻来看,还真像是身无分文地在外流浪了几天的样子。

“姑娘啊!老头子我也不容易呀,你别难为我了。再说,你要真饿了你向人要饭去嘛,要我这糖葫芦有啥么用?”老伯脸上满是沟壑,一双手也近似枯槁。家里肯定是有什么难处吧,不然也不至于大清早出来卖这个。

“可是人家想吃这个嘛!”少女居然双手抵住下巴,作出可怜状来。她肤色白皙并带有一种莹润的光泽,虽被乱发遮着半张脸,却也容易估计出是个年纪十五.六岁,心智还绝对没有成熟的小姑娘,严格的说还有些神经质呢。

他们相持不下,渐渐引得周围人注意了。然则他们竟都没有一丝尴尬之色,继续。

我没看出个端倪来,只是觉得一个人不到非不得已又怎会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目光,那老伯不是老伴病重就是子女先亡留下孙辈儿。另外,那么一个轻微脑残的少女让她再在外游荡下去肯定也不太好吧。

前不久的优越感,让我暗生了扶济苍生的志向。以往在现世中被琐碎.虚伪和冷漠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真实自己,好像在回来。我竟有了不忍之心,控制自己不去看一旁那热气腾腾的包子,走向那一老一少。

“大爷,这糖葫芦怎么卖?”昊尘问道。

那两人都停了下来,有些惊奇地看着面前这个模样落魄的男子。

最后老伯先说了话,“你买这做啥?”语气有些怪,但具体怪在哪里我也说不出。

“多少钱一支?”我冷冷道,没想到自己来当好人对方还这么烦的。他现在没多余的力气扯蛋。

老伯斜着脸,手指头掐揉着,像是在算什么。

“七文一串。”老伯笑着说。那少女这时也明白过来了,甜甜地笑道:“谢谢这位大哥哥!”

突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但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一串糖葫芦有五个,我将它交到少女手中,无意中触到了她的指端,那般嫩滑细腻,讶得他极不自然地收回了手。

微风拂过,她的额发轻舞,某一瞬间,我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但是一恍然又觉得什么都没看清。见少女将糖葫芦放到小嘴边美美的享用起来,已经饿得都忘了要送她回家,转身就走了。

大概真的是要找户人家上门乞讨了吧,我心想。

“大哥哥那动听的声音再次响起,少女赶到了他面前,将手中那支还剩四颗的糖葫芦交还到他手中说:“这个我,不能吃。”她吞吐道。

“怎么,味道不好?”

“你看那老伯!”少女说。

闻言回头看去,竟已不见人影!而周围的路人.小贩们,竟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各自忙碌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方才所经历的,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幻?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脑中闪过很多种灵异可怕的情景,正要问那少女是否有异样感觉时,少女却说:“我一开始只是见了这东西发馋所以缠着他的,可刚刚吃了一个就知道不是凡品!这老伯,是仙人吧。”

“什么!竟是这样?”我脑中“嗡”的一阵,险些站立不稳。这实在是有点蒙受不起啊!自己是不是前世积德太多了?

“喂!你没事吧?”少女惊呼。

“我,没事。”我随口应道。

四周变得嘈杂起来,昊尘回过神见前面的路边倒着一个嘴唇发紫的中年樵夫,那个少女正在查看他的情况,乡亲们已经围在不远处议论起来。

咕~~(╯﹏╰),刚才她不是在问我啊,我大汗。一边听着乡亲们的议论,一边试着摘下颗糖葫芦放到口中。

“他一定是去过云溪村了,他染了那里的瘴气!”

“啊,是啊!小姑娘你别动他了,小心染上!”

糖葫芦入口即化,如一股清流直渗心扉,化作生息之气,令我神智大振。体内的真气也开始不运自流,似有增长。这等佳品,那少女明白后居然不自己一口气吃了,我不禁有点另眼相看。还可以肯定她也决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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