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
印象中的这段历史,永远深藏在竹林深处。
远方,传来的戏酒吟诗之声。随着丝竹琴音,走入竹林深处,人人袒胸露乳,手拿酒囊,斜靠在苍石翠竹旁,不时打出一个酒嗝。
有人抚琴,有人作诗,或在竹林,或在溪边凉亭,还有人挥豪作序,纵情挥洒。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在那一次集会上,众人的诗情与酒气在一个叫王羲之的人笔下展现的淋漓尽致。他下笔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写的尽是东晋士人的神韵。
《兰亭序》一出,天下行书尽皆失色。士人群体留下的历史印象,是华夏文人所追求成为样子。
那属于文士的竹林,究竟在何方?远方的云雾渐渐拨开,一老翁背一竹篓,清晨的露水沾满他的衣角。他随手摘下一束野菊,放于竹篓内,他的心如同这天际般开阔,远方云雾飘散,青山隐隐透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他与这山的相逢,成就了他终身淡泊却自由境界的一生。那一刻的他无意抬头和远方山峦的视线相连,渲染出了中国文人画卷上,难以抹去的一幅。
隐士,并不是中华文人的悲哀。
有人批判他们人不在朝野,心不在深山,自命清高却不时从长衫衣袖中掏出几卷早已写好的诗文投人所好,也有人感慨他们身怀文采却隐居深山,不为百姓而为官,只知闲云野鹤。
身居老林,终究只是住的偏远罢了。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真正的隐士,隐的是一份贪念与不正的欲望。
南山,本就在真正隐士的心中,
有济世之才,不一定有文采,有才华的人若在朝为官,无所事事,还不如怀一清静之心,身在林泉,却能给后人留下他宝贵的心境与感悟。
魏晋的士人们,他们的书法与绘画,表现的是他们一份难以企及的意境,画得不再是山,写得不再是方正,而是胸中悠然与真意。
华夏,本就是隐士的民族。
【盛世】
长安繁花,又是开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