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桓温和心腹密谈,单说丁晓武回到自己安寝的帐篷,拉开帐帘之后,竟然发现里面赫然多了两个人,却是杨忠和库力克。
“杨大哥,库力兄弟,你们怎么在这儿?是在等我吗?”丁晓武惊喜地问道,随即神色一凝,“怎么不见牢之,他不跟你们在一道吗?”
杨忠面带忧虑,说道:“这正是我俩赶来找你的原因,江水战之后,牢之兄弟从叛军舰船上抓到了一名俘虏,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又把他私底下给放了,不料此事却被那些晋兵窥见,于是向他们的上司-那位大名鼎鼎的散骑侍郎告发了此事。刚才牢之兄弟因此被抓走了,听说还要因此治罪。我俩得到消息后就迅速赶过来,现在只有靠你去跟桓大人说说,请他出面求个情,让那个散骑侍郎放了牢之。”
丁晓武一听刘牢之出了事,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忙道:“不要急,我这就去找桓温求情,他是那个散骑侍郎的上司,官大一级压死人,一定会劝得对方放人。反正我欠桓温的人情已经够多了,俗话说虱子多不痒债多不愁,再多填一两件也无所谓。”
说着,丁晓武已经快步走出营帐,向桓温的寝帐跑去,杨忠和库力克在后紧紧跟随。
守在门口的卫兵见是大都督的贵客,当下不敢怠慢,上前招呼道:“方公子请留步,我家都督大人不在,有什么事请稍后再来。”
“怎么回事?驸马爷刚才不是还在帐篷里吗?他又去了哪里?”丁晓武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侍卫还未答话,帐帘忽然一掀,袁乔走了出来。他一见丁晓武等三人,立时也吃了一惊,连忙上前问道:“方公子,你是来找我家主公的吗?不巧啊,他刚刚被太后召去问话了。”
丁晓武心想:夜长梦多,若等桓温回来,期间不知要发生多少变故。这个袁乔官位也不小,有他出面说情,那个散骑侍郎应该也会给个面子。
于是他赶紧上前,把事情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袁乔默默听完,却并未像丁晓武想的那样大吃一惊,而是表情轻松、哈哈一笑道:“本官还以为是什么十万火急的灾难呢,原来是这等芝麻绿豆的小事,这有何难处?”
“对您这个大人物来说当然不算大,但对我等小人物来说却也不算小。”丁晓武对对方不以为然的态度很是反感,但因为是在求助,所以只得耐着性子道:“牢之那愣小子又是说话不知轻重,万一言语冲撞,则更要祸不单行。请大人念在他舍生忘死英勇奋战的份上,务必要救他一救。”
袁乔并不在乎对方的无礼,继续笑道:“方公子放心,那个散骑侍郎姓刘名建,按理说他是我家主公的下属偏将,不管怎样都无权给都督的手下定罪,所以..”他回身取出一面黄色小令旗,放到丁晓武手中,“方公子可持此令旗,赶往西区营中找刘建侍郎,向他当面传达我家都督的将令,牢之兄弟立刻便能重获自由。”
“哦?举一面旗就行了?有那么灵验?”丁晓武有些将信将疑。
袁乔笑道:“方公子这就外行了,令旗就代表着都督将令,谁干不尊?你前两天不是也举着那韩贼的令旗大呼小叫,结果不是也让数千叛军卸甲归降了吗?”
丁晓武一想也是,当下再无疑惑,向袁乔恭谨地深施一礼,“多谢袁大人指教,此番恩情,在下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