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丁晓武做了个甩袖动作,转身要走。那紫脸少年却有些迷惑,同时也有些慌张,赶紧跑上前拦住,结巴着说道:“客……客官,您刚才说什么,我能那个什么挣大钱娶媳妇?”
“当然喽。”丁晓武见鱼已上钩,顿时来了精神,煞有介事地说道:“我看小哥你骨骼惊奇,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将来必可大富大贵。可惜时不利兮,打小只能蜗居于山野当个猎户。只有得贵人相助,方能鱼跃龙门,风云际会。”
“可是,帮我的贵人在哪呢?”
“眼下就有两位,你却肉眼凡胎不识真神,令人实在扼腕。”
“你?你们俩?”紫脸少年这才稍微回过味来,眼角瞟出两道鄙夷的目光,“切……你俩要是贵人,那这世上还会有贱人吗?”
“喂,**怎么说话?”宋癞子虎起脸,又开始揎拳捋袖。
丁晓武把他拉开,对那紫脸少年道:“小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没听说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吗?你想想看,守着那片林子,一个那么大的聚宝盆却仍然受穷,原因是什么?因为人手不够,劳动力不足。你光有物质资本和自然资源,却没有人力资本,所以生产效率低下,无法有效解决市场供不应求的问题。我们合资入股进来,不但可以扩大再生产,对资源进行合理充分的开发利用,还能借助人脉关系帮你发展新客户,开拓新市场。你就可以彻底做大做强,将原来的个体工商户转化为股份制有限责任公司,到时候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何乐而不为呢?”
丁晓武说此一顿,低头瞅了瞅那个紫脸少年,却见他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两眼翻白,嘴巴张得几乎快要掉下来了,还不时往外喷着白沫,一脸标准的植物人形象。
丁晓武微微一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我这么跟你说吧,你一个人打猎,一个月才能打一头野猪,我跟癞子加进来,三人一起商量一起合作,一天就能打一头野猪,邺城的菜市场和各大军营急需猪肉,而咱们掌握着货源,可以自主定价,天长日久下来,你算算咱该赚多少钱?”
“一斤肉算它十文钱,一头猪身上起码三四百斤肉……”紫脸少年掰着手指算了半天,陡然间兴奋得口水直流:“哎呦妈呀,这是要发啊。”
蓦的,他又摇了摇头,皱眉道:“不对啊,这么打下去,岂不是要把林子里的猪都打光了。”
丁晓武本想说:“打光也没关系,反正咱钱赚到就行。”想想又觉得这话太混账,便改口道:“放心,野猪下崽快,咱们打得多,它生的也多,不会断子绝孙的。”
紫脸少年仍将信将疑:“可我爷爷生前讲过,一个月就只能打一头山猪,而且只能打公的,母的小的不能打,打多了,坐吃山空,山神爷会发怒的,到时候连一只猎物都打不到了。”
“你爷爷是想让你呆在山林里打一辈子猎,你儿子孙子继续子承父业,守着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可你真的想过这种单调乏味的生活吗?你难道不想多赚点钱,到南方花花世界去走一遭。”
“对,我老早就想去美丽的江南三吴之地看看了。”紫脸少年经他这么一蛊惑,顿时满面憧憬,最后残留的一点负疚感也抛入九霄云外。“听说那里的花姑娘大大滴漂亮,讨个做老婆蛮不错,将来还能带着全家游西湖,游西游西,太好了。”
这回轮到丁晓武翻白眼了,“乖乖,这小子别是日本人的祖宗吧。”
临走时,紫脸少年告诉丁晓武他叫刘牢之,并送了一把造型别致的桦木鹿哨,嘱托说几天后可到城西的天平山脚找他,到时候只要丁晓武二人吹响鹿哨,他就会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