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黑暗的夜空笼罩着整个陀村,可是来了一大群人变得不宁静了。催命男早已身亡,带着他满腹的阴谋诡计与世长辞了。举石男倒在自已的血泊之中试图挣扎,可是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他现在唯一想要的是尽快死去。沉默男好像已经忘记手掌上的痛楚了,由于恐惧和憎恨,这本来能令常人痛苦千万倍的爆骨之痛也变得微不足道了。他盯着陆先生,也看看魔音,再扫视了其他人一眼。突然间想起刚才陆先生说的话,他们可能是同一类的人,既然如此那么不是他死就是自已亡。想到这里,他意识到,以自已城府之深、阴险毒辣。可能将来会有一番作为,现在不能死,要死就让陆先生去死吧。
于是沉默男举着左手指向陆先生大声喊:“他为了一个清洁工的儿子居然杀了我的兄弟“。这一招果然见效,在场的人无不愤载欲强,都打起精神来准备围欧陆先生,只等待魔音一声令下。
周无剑看得很紧张,想不到半路杀出个陆先生替自已对付碧目教。真是说不出的好,待他们两家火拼完之后,说不定能查出陆先生的底细。到时再跟洪湾商量,有可能把几个犯罪集团一网打尽。
只见陆先生神色不变,很淡定地说:“你们三个小子只会欺负没有还手之力的傻子,算什么男人。”
在场的其中一个喊:“他们欺负别人关你什么事?你干嘛杀人?”陆先冷冷地对这个人说:“因为他们试图杀死那个傻子。”
这句话一出,震惊了所有人,全场传来阵阵的喧哗声。魔音一直沉默寡言,很认真在听陆先生的说话,一听到这三个少年试图以杀人为乐就问那个沉默男:“你们欺负的是谁?”
沉默男恭恭敬敬地回答:‘魔叔叔,只不过是这里一对清洁工夫妇的儿子,请您放心。他们没有背景没有后台,为人呆板,杀了他绝对不会有麻烦的。“魔音一听,比较欣慰地点点头。在场的人都停止了喧哗,纷纷传来晃然大悟的领悟声:“哦,原来如此,很好“。
周无剑听了,脑袋直冒汗。心想这群是不是人类来的?这么灭绝人性的话都说得出来。果然听到魔音淡淡地说:”陆先生,这好像是你的不对了。你这么护着一个低三下贱的人,已经违背了我们联盟的宗旨了。“
”对,没错,快窄了他“,许多”教徒“齐声呐喊,誓言要对陆先生不对。而陆先生却冷冷地盯着众人。全然没有紧张害怕的神色,他继续说:“我杀人,并不是为了捍卫正义,而是,我看他们不顺眼。“
一听到这样的话,所有的”教徒“都默不作声了,他们私底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是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好像觉得自已真的错怪了陆先生,很应该向他赔礼道歉。其中一个“教徒”走上前很自愧地对陆先生说:“这位兄弟,对不起了,刚才真的很抱歉。我以为你是个好人,所以才对你这么无礼,请你见广谅”。
陆先生向他点点头,表示接受他的道歉。
周无剑听得目瞪口呆了,心想这是个什么鬼地方?这些话还是人话吗?
沉默男着急了,见众人对陆先生的态度一扭乾坤的逆转,真害怕他们会对自已不利。果然陆先生很严肃地说:“魔音先生,你看,这小子怎样处置?”陆先生果然念念不忘要除掉自已的“同类”。
魔音转头偷偷地问他的一个跟班:“这小子是谁?什么底细?“
跟班低声回答:“是本村的村民,在这里住了几代。平时欺善怕恶,是个地道的流氓”。魔音又问:“他有后台吗?”
跟班说:“没有,纯粹是混饭吃的,靠我们碧目教养着的“。
”嗯“,魔音轻轻地回应了一下跟班,然后对陆先生说:”陆先生,请放心,这个人我会处理得干干净净的“。说完突然间他眨了一下眼,在场的所有人仿佛感觉到有一股杀气从魔音身上散发出来。就是这么一刹那眨眼的时间,那股杀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呼的一声,魔音像一阵风一样“吹”到沉默男面前,同时伸出右手,他的手比闪电还快。沉默男还不知是什么回事,只觉得眼前一黑,神经中枢还没作出反应,只觉得咔叉一声,他的整个人已经失去意识了。
“陆先生,我已经替你了结了他。”魔音很客气地说。
“哦,哦,很好,谢谢你了“。陆先生竟然带着有些吃惊的语调,他已经算是很镇定的了,其他人呢?无一不是惊惶失措、目瞪口呆有样子。原来刚才魔音使出了他的绝活,一刹那间五指成爪紧紧抓住了沉默男的脸庞,再咔叉一声魔爪顺势向左一用力竟然扭断了沉默男脖子上的脊髓骨。沉默男一声没吭就一命呜呼了。唉,小小年纪就这样死了,恐怕他连自已是不是死了都不知道呢。
魔音使了这一招大大挫了陆先生的锐气,陆先生不再多说了,连忙模糊了两句就告辞走了。村口就在不远处,很快他就消失在周无剑的视线里了。
陆先生走了,终究没办法查出他是何方神圣,但今晚也颇有收获。至少知道原来碧目教之外还有很多组织,他们已经连结成一个规模庞大的联盟。眼前的敌人明显增多了,肩上的责任越来越重了。任重而道远,人生只不过是随时间的流逝而活下去。但是在周无剑身上仿佛看到了无数的辛酸艰苦。到了最后它们一定能换来光浑的人生。
魔音指挥众人收拾地上的尸体和处理现场,大家都抱怨这三个臭小子无端白事的招惹麻烦。害得大家半夜四更的跑出来做清洁工作。有的甚至在尸体上吐痰。周无剑看不下去了,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必扑看下去了。接下来也不会从”教徒们”身上查出重要线索来,还是趁大家忙得不可开支时带洪湾离开陀村吧。
他边走边回想起那三个少年被杀的事情,虽然他们的罪该万死。可是那毕竟是三个生命,人能出生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已经苦养成人。不过这里的陀村,好像执法部门对这里也无能为力。也许洪湾说得有些道理,法律并不完善,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如果把三个少年送上法庭也不过是送去劳教几年,等他们放出来很可能会找那个被打的孩子报复。到时就等于害了那个孩子,与其担惊受怕几年,倒不如现在把他们就地正法。既斩草除根,反正中国人口那么多,的确需要清理一下垃圾。
周无剑的内心仿佛还在纠缠着这个问题,他本来要去佛塔接走洪湾的。但不知为什么走着走着来到一栋四层高的自建房面前,这房子不算豪华,但比起陀村一般的房子要精致得多,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可是现在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候,还是趁“教徒们”忙于收拾残局时带洪湾离开陀村好。虽然大家都出去了,不过还有一些人坚守岗位。周无剑本来想继续往前走的,突然间听到一些脚步声和烂醉如泥的幺喝声。似乎是从前面拐弯处传来的。周无剑大吃一惊,连忙向后一闪,果然见到一个身材特别高大的人正拿着啤酒瓶跌跌碰碰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