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每隔一段时间,世上就会涌现出一批了不起的人物,无论时代多么局限天下多么太平无事,依然遮盖不了他们锋芒毕露的一面。他们的举动往往都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历书记载,在刘警官看来,洪湾就是这种人。
洪湾使劲地伸了个懒腰,很有礼貌地开门见山地说:“能让我见见那些凶徒吗?”
小黄早就想喝他,可是一司有令不能阻碍他,一鼓怒气只有强忍着,刘警官心想,既然这个男人和领导有些干系,很可能是上面派来协助调查的。看他的派头和气势,似乎与上官龙吟一梓有本事,且看他是否有本事侦破此案。
于是刘警官带着洪湾走进那个密室,那六具尸体还没运走。正等着法医来处理,这时依然有民警不停拍照取证。
刘警官指着躺在地上的人说:“他们就是凶徒,可惜都死了,死无对证。主要是握着枪的那个先杀死同伴再吞枪自杀。”
这时洪湾突然问:“刘警官,依你看,这六个人为什么要自杀呢?”
这个问题太愚蠢了,只要是有正常智力的人都会想到,不外乎是杀人灭口,于是刘警官笑咪咪地说:“还用想吗?肯定是杀人灭口啦。”
洪湾很正经地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消毁尸灭迹。“
刘警官皱着眉头说:“这有区别吗?”
洪湾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先举例子、摆证据、说道理,有时要验证一种可能,光说道理是没用的,还需要充分的证据,只听他说:“既然要灭口,为什么密室里有绞绳、**、匕首,他们不用,却偏偏要挑手枪呢?“
”因为手枪最快、最准、最狠”,刘警官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了,然后他又想到了一点,补充说:“还有,有五个人是被杀的,证明其实那五个人不想死的,只是拿枪的那个太忠心了,视死如归”。
洪湾看着刘警官,表情有些傲慢,说:“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枪枪爆头呢?“
刘警官忍无可忍了,愤愤然说:”还用讲吗?一枪打中脑袋,脑袋开花,还能活吗?“
一连串弱智、幼稚、无聊的问题从洪湾嘴里问出来,刘警官认定这个人是来捣乱的,正想赶他走。谁料到洪湾一本正经地说:“警官,你们警局难道没有一种仪器可以读取人类大脑的记忆吗?“
当时只有洪湾、刘警官、小黄三人进了密室,小黄听了洪湾的话,立即讥言讽刺,”你看太多科幻片了吧?“
洪湾重重地哼了一声,冲到尸体面前,小黄要上前阻拦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洪湾一手扒开其中一人的嘴巴。用电简照着牙齿,三人一看,吃了一惊,竟然发现左边下愣最后一颗牙齿是烂的,而烂掉的部分居然塞了一颗类似于胶裹的物体。
“这是什么?”刘警官和小黄不约而同地问,洪湾没有回答,看了“胶裹”很久,依然不说话。
刘警官取出小钳子探进嘴巴试图取出“胶裹”,但洪湾一口喝住他:“别动,这应该是**,碰一碰它,会死人的。“
两位民警惊呆了,然后洪湾看看了每具尸体的牙齿,果然不出他所料,个个的嘴里都含着一颗“胶裹”。
刘警官说:“他们都是间谍吗?听说只有间谍才这么守口如瓶”。
洪湾站起来,整理着自已的衣服说:”他们本来想自尽的,只要咬破那颗胶裹,就可以轻轻松松地了结自已的生命,但是———“他指着那个持枪的歹徒继续说:“这个人意识到,百物一疏,他怕现在的科技太发达了,万一法医解剖他们的大脑,用先进的议器读取他们的记忆,岂不是白白送死?“
”于是他就打烂全部人的脑袋。“小黄补充说。
刘警官说:”洪先生,依你看,这些人———?“
”绝非等闲之辈“,洪湾双手插进裤子继续说:“两位警官,你们相信宗教吗?”
小黄很不客气地说:“我们是公务员,是无神论的,怎么能信佛信神?”
刘警官向小黄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不要多嘴,然后他问洪湾:“洪先生,何出此言?”
洪湾背负双手,在密室里慢步,并且说:“其实我也不信神,李商隐有一句诗,念”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但是————“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刘黄二人,摆出一副很神秘的样子,继续说:”如果是一只碧绿色的大眼睛呢?“
两人面面相壁,同时呼出一个名字——“碧目教”
刘警官想到“碧目教”,不禁毛骨耸然,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寒意“了,洪先生,你认为这事与碧目教有关?可是到目前止,我们警方并没有证据证明碧目教参与此事。“
“可是自从出现了‘碧目教’,怪事就接二连三地发生”。
“但这也不能证明‘碧目教’的这些事有关。”
洪湾干咳了两声,说:“警官,请问你跟那两个被绑者做了笔录了吗?”
这句话传到小黄耳里,真是说不出的气愤,这岂不是反客为主吗?于是他喝道:“这事不用你管。”
还是刘警官沉住气,喝止小黄的冲动,对洪湾说:“大概查问了一些,怎么了?洪先生。”
“没什么,只是那个女孩子说,她被抬进车里后,还保持着一点点的意思。在迷迷糊糊之中,听到车上的人在聊天,至于聊什么?她说听得不太清楚,但是有两个字,她说是绝对记得的——“
刘警官不等他说下去,就自已插上一句,“是‘教主’吧,我们也知道,在刚才的查问中也了解到这情况,洪先生,全国那么大,大大小小的宗教不计其数,你怎么能认定‘碧目教’所为呢?”
“刘警官,你所说的那些邪教不过三教九流、乌合之众而已谅他们也没多大的本事可以在每个教徒嘴里塞一颗**,据我所知,只有‘碧目教’才具备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