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山石被眼前突兀的这一幕惊呆了,猛地一个哆嗦竟从石阶上抖了下来,眼睛瞪得滚圆,一副不可思议的
神色。“这,这是……”他一手在石阶撑着,嘴唇打颤吐出了几个字。“啊……月儿!”刘山石又猛地一震,
原本有些无神的眼睛再次聚焦到他魂牵梦萦的西屋,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大声嘶吼并冲向那里。“月儿……
月儿……”他大声呼唤着,无视西屋紧闭的房门,高大雄壮的身躯如猛虎下山一般,“砰”地一声冲了进去。
“月儿!”他迅速扭头看向那令他不声不息足足守候了三盏煤油灯的人,只见胡月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脸色苍白,香汗淋漓,眼睛合闭,竟像是睡着了。床单被弄得七扭八歪,床下面的盆里盛着一层鲜红的血液,
还有一些淋在了地上、床单上,煞是惊人。旁边兰芝大妈背靠着桌子腿坐在了地上,显然昏了过去。一个幼小
的、正在放生大哭的婴儿裹着灰色的厚厚的棉包被,只露出了头,被放在桌上。一双略微颤抖的手正在包被上
系着捆绳,正是脸色略显苍白、呼吸有些急促的铁婶。
刘山石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臂不自觉的哆嗦着。“铁……铁婶……这、这是怎么
了?”刘山石看向站在桌子旁唯一清醒的铁婶,紧张无比的问道。“小月她刚刚生产,身子骨虚,生下孩子的
时候就昏睡了过去,兰芝她受到了惊吓,昏了过去。”铁婶系上了最后一个结,松了口气,抱起嚎啕大哭的婴
孩对刘山石说道。“那……”刘山石悬心未定,刚要询问胡月安危,没想到铁婶又抢先说道:“没事,我看过
了,只是气血不足而已,睡一觉就没事了。”刘山石听闻,心终于放下了。“傻站着干啥?赶紧收拾收拾啊!
”铁婶看见刘山石伫在那里,大声喊道。“是、是。”刘山石一个激灵,内心大叫命苦,刚刚放松一会,结果
“树欲静而风不止”,当爹的连自己的娃带不带把都不知道就连忙开始拾掇。
“喔…喔…喔~”村里的大公鸡发出了清晨的讯号,转眼间一夜过去,刘山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长出了
一口气。他一夜没合眼,在这守着,刚出生的婴儿已经睡下,被卧在床里面,经刘山石“X光透视”、“B超检
验”、“伽马射线穿透”、“宇宙微波背景辐射”以及“24K氪金防爆狗眼”的观察,这是一个大胖小子。胡
月依旧睡着,昏过去的兰芝大妈也被送到了堂屋东侧的屋子里安顿。铁婶哄婴儿哄了一夜,现在也趴在桌子上
睡着了。
刘山石想起这个夜晚,不禁心有余悸。月亮猛然跳出,大雨瞬间停止,黑色天雷贯穿苍穹,比胳膊还要粗
,吞噬周遭一切,连声音也难逃厄运。刘山石能看到这匹天雷,并不是它耀眼,而是它太黑,在猛然倾泻的月
光下被衬了出来。更让人奇怪的是,天雷竟然是完全笔直的,没有一丝弯曲,若非其电光火石,透出一股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