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珠笑了笑,躺下来趴在那人腿上接着睡了。
那人在蔻珠看不见的地方轻轻笑了笑。
这种想怎么睡怎么睡的生活很是惬意,蔻珠醒来时发现都该吃晚膳了。
夏歇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说:“蔻妃娘娘醒了?朕的腿可要麻坏了。”
蔻珠说:“哼,给本宫做枕头,那是你的荣幸。”
她伸了伸懒腰,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睡觉了?”
“那你怎么跑到树上去睡觉了?”
“这里是本宫的长生殿,本宫想在哪里睡就在哪里睡。”
“长生殿也是朕的,朕想在哪里睡就在哪里睡。”
蔻珠不服气地说:“喂喂喂长生殿怎么变成你的了?”
她此话一出就发现自己说错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里又不是夏歇的呢?
夏歇一把把她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胸口,说:“莫说长生殿,就算是你,也是朕的。”
蔻珠“哼”了一声,说:“那你也是我的。”
“是,朕也是你的,朕的什么都是你的。”
蔻珠把玩着他的头发,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那你的皇位呢?也是我的?”
夏歇笑着说:“那是自然。”
蔻珠一把将他的头发丢开去,说:“可拉倒吧你,昏君。”说着便起身往寝宫去了。
夏歇也跟着她进了去,说:“你把朕的发带摘了你总得还给朕吧?”
蔻珠望天,将双手笼在袖子里,说:“什么发带?”
夏歇说:“你手上的不就是?”
蔻珠快速地在袖子里将发带取了下来,伸出手来一摊,说:“哪里有你的发带?”
可是她这么一摊,那发带就从袖子里掉了出来。
蔻珠愣住了。
夏歇捡了起来,摇着头说:“这发带还长腿了,从朕的头上跑到这里来了。”
蔻珠勉强地笑着,说:“是呀,长腿了。”
夏歇笑意盈盈地看着蔻珠,说:“现在发带找到了,蔻妃娘娘给朕梳头吧。”
蔻珠看着夏歇那一头如瀑黑发,想着一定很柔顺,够自己玩一年的。
但是她面上少不了要端着些,于是她假装很不耐烦地说:“好吧好吧,既然你极力要求,本宫就勉为其难地替你梳头。”说着便兴奋地拉着夏歇坐到了梳妆台前。
夏歇便也顺着她做戏,装作很开心地说:“蔻妃娘娘大恩大德,夏歇没齿难忘。”
蔻珠笑着说:“好说好说。”
夏歇的黑发真的很柔顺,大概可以去拍洗发水广告了吧,还是不加特效不用duangduangduang那种。
蔻珠边梳边想。
夏歇看着铜镜之中蔻珠认真的神色,笑着说:“朕这头发比起你的如何?”
“差远了。”蔻珠违心地说。
夏歇笑了笑,说:“朕也觉得差远了。”
蔻珠小声地说了句:“你瞎吧你。”
系好发带之后,蔻珠又觉得这个发带颜色不是很好看,于是翻箱倒柜找出了自己用的那些发带,寻了根嫣红色的给他系上,随后拍了拍夏歇的肩膀,满意地说:“粉嫩的颜色比较适合你的少女心。”
——其实是适合蔻珠自己的恶趣味。
夏歇说:“你说甚?朕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蔻珠默默翻了个白眼,说:“我说这个颜色比较适合你。”
夏歇偏着头看了看,说:“嫣红啊,比较适合女子吧。不适合朕。”说着就要去取。
蔻珠一把按住他的手,说:“不准取!”
夏歇叹了口气说:“朕不喜欢这个颜色。”
蔻珠趴着他腿上,可怜巴巴地说:“皇上...您就满足臣妾这个小小的心愿吧....只是戴条发带而已...您都这么无情。”
夏歇突然想起了可怕的那天,他穿女装出门的那天,蔻珠也是这样求他的。
可怕。
更可怕的是夏歇对于蔻珠的撒娇毫无还手之力,从他和蔻珠相遇的那天起他就是如此。蔻珠不背书不听讲,他要用戒尺打她,蔻珠抵抗还好,若是她一对自己撒娇,夏歇就觉得自己手中的戒尺重似千斤提不起来,可是一转眼那丫头便又跑出去去掏鸟蛋去了。
不行,朕不能做一个如此没有原则的皇帝。
夏歇叹了口气,说:“戴多久?”
蔻珠开心地说:“就戴到晚上睡觉。”
夏歇又叹了口气,说:“好罢,就依你所言。”
蔻珠笑嘻嘻地说:“夏歇你真是个好皇帝。”
夏歇扶额,说:“朕...朕也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