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珠开了门,说:“你把七珍粥拿给我罢。”
泣露递给她。
蔻珠说:“你去歇息了罢。”
泣露道:“娘娘不用管我,这夜还不是很深,我在这儿先守会儿,若是娘娘有什么吩咐,叫我便是。”
蔻珠说:“那等会儿你若是困了,回去休息便是。”
泣露点点头。
蔻珠提着那一盅七珍粥进了寝宫,也不点蜡烛,就着窗外的月色揭开七珍粥的盖子,一勺一勺地吃了起来。
味道蔻珠熟悉,是夏歇做的不错。
她以前也经常吃夏歇做的东西,夏歇的手艺也算青出于蓝,胜过了夏歇母亲。她第一次吃夏歇熬的七珍粥时,便觉得入口即化,浓而不稠,甜而不腻,甚合她口味。
两年前,蔻珠第一次吃这七珍粥,笑着问夏歇说:“夏歇,你这手艺如此好,怎么不给其他的皇子公主也带一份?”夏歇笑着说:“我只想做给你吃。”
时隔两年,这七珍粥的味道未曾变过,做七珍粥的人未曾变过,吃七珍粥的人未曾变过,只是这心境却变了。
蔻珠突然想着自己宫里好像还放着几瓶酒,便连忙点起蜡烛去找,可打开柜子才发现自己的竹叶青不知何时被换成了清酒。
不用想也知道是夏歇换的。幸好蔻珠还有存货,就是为了预防夏歇这一手。
蔻珠翻箱倒柜地去找,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几坛竹叶青。
她将酒拿出来,叹了口气说:“可算找到你了。”说罢便倒了一杯对月独酌起来。
其实蔻珠酒量不差,可当酒喝完时,蔻珠却觉得自己好像醉了。
她曾经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一个人真的想要自己醉的话,一定会醉的,但他若是想要自己不醉的话,也肯定不会醉。
蔻珠想醉,所以她醉了。而醉了的人多数都是要发酒疯的,所以蔻珠也发了酒疯,她半夜的时候一个人跑到了大贤殿。大贤殿灯火幽微,夏歇好像还没睡。
她不停地拍打着那扇门,大喊道:“夏歇啊,出来陪本公主喝酒!”
那门蓦地开了,蔻珠没稳住,一下子跌进那人怀里。
那人皱着眉,说:“怎地喝了酒,还醉成这样?”
蔻珠眼神迷离,嘴里就嚷着一句:“夏歇...来陪本公主喝酒...”
夏歇看了看周围,叹了口气说:“怎么都没人跟着来...”
他将蔻珠打横抱起,抱进了大贤殿,又反身踹了一脚,把门关上了。
桌上还摆着一堆奏折。
蔻珠笑着说:“夏歇啊..你深夜还在批改奏折,怎么没有红袖添香,怎么没有佳人磨墨啊?”
夏歇叹了口气说:“只有一个红袖,只有一个佳人,朕倒是想她为朕添香为朕磨墨,可惜她却醉得只会说胡话。”
蔻珠说:“哪里有醉了的...美人啊,把她叫出来我看看....”
夏歇将铜镜拿了过来,对着蔻珠说:“你看,这便是朕的佳人。”
蔻珠愣了一下,说:“我?我才不是你的,我也没醉!”
说罢便一把勾住夏歇的脖子,眼波流转,妩媚地说:“皇上,来陪臣妾喝酒嘛.....”
夏歇笑着说:“你可不许勾引朕,朕生怕把持不住。”
蔻珠拿起夏歇的一缕头发把玩,说:“你要是陪我喝酒,想怎样都可以....”
夏歇说:“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好!”
夏歇从柜子里拿出几坛酒,说“这是朕自己酿的,名字叫做‘玲珑红豆’。”
蔻珠一把拿过来,倒了一杯,说:“玲珑红豆...‘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好名....好名...当浮一大白。”
说罢她便一饮而尽。
夏歇也说:“蔻珠公主如此豪爽,在下也自当舍命陪君子。”说罢饮了两大杯。
蔻珠看着他,说:“你叫我什么?”
夏歇微微笑了笑,说:“蔻珠公主。”
蔻珠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说:“皇上你可真是糊涂了,臣妾如今是您的蔻妃,再不是什么蔻珠公主。”
她又喝了一杯,吟咏道:“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说罢,她便对着夏歇的唇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