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又是何苦来哉？
反正，天下，都是皇帝的。
命，是自己的。
何必为别人的天下，拼上自己的性命？
就为了史书上几个字“忠臣”？
真那个时候，又与自己有何关系？
只是，皇帝真的圣明，那还好说。
皇帝昏聩的话……
苦了天下啊……
苦了天下……
愧对苍生……
羞见祖宗……
德王启泓，跪在伊凡主教，威洛格，克林科，梅里普斯，斋藤道三跟前的时候，脑海里想的，是那些话，而不是自己身为昌南亲王的尊严。
尊严？
呵呵，只有强者才有尊严，不是吗？
尊严，不是靠别人施舍，怜悯就能得到的。
尊严，得靠拳头，靠枪杆去赚回来的。
当年玛塔耶契在这个大殿上受辱，尊严扫地，如今，洋鬼子不就是靠着枪杆子，同样在这个大殿上把尊严给赚回来了吗？
漠北大军战败，所有家底输了个底朝天，这个关口上，又有什么尊严可言？
一句“天朝上国”？
不啻于掩耳盗铃无异。
“德王，伊凡主教的意思是……”
启泓抬眼看了下说话的那人，虽然他并不认识瑞拉纳，但，他认识瑞拉纳身上穿着的铠甲，黑色的铠甲，漠北大军黑色的铠甲。
漠北大军全军覆没，而这人……
“抱歉，我……身体……身体不好……”
启泓颤巍巍地说着，气若游丝，好像一下秒就会昏倒过去。
“德王……”
“你说什么？”
启泓侧过耳朵，仿佛听每一个字都很费劲。
“德王……”
“啊？”
瑞拉纳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跪在龙座不远处的德王启泓，有没有搞错？自己的叔叔昭绳武，一辈子对之效忠，不惜用命也要换之自由的男人，居然是这么一副德行？白发斑驳，老态龙钟……
瑞拉纳靠近几步，想让德王听得更清楚一些，可德王看样子还是听不见，瑞拉纳只好再近一步，再近一步，再近一步……
近到瑞拉纳贴着启泓的耳朵说着：“德王……”
“我漠北大军，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败类！”
雷霆咆哮，于耳畔炸起。
瑞拉纳再一看启泓，哪里看出刚刚的老态，如一头发怒的老虎，让瑞拉纳双腿发软。
逃！
快逃！
快逃！
瑞拉纳想要逃，可德王假装听不到，诱使他近到跟前，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启泓一把抱住瑞拉纳的膝盖，往后一掰，瑞拉纳未曾想启泓会来这么一出，等反应过来以后，整个人已经给打趴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启泓早坐在他的后背上，卡擦一下，干净利索地把瑞拉纳的肩膀脱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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