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诚，你看，你自己刀枪不入，有神灵庇佑，洋鬼子来了自然不用怕，可那些老百姓呢？”
“那些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啊，是啊，有什么关系？
对于秦可诚来说，那些个百姓，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百姓，那些人的死活，与他有什么关系？完全无关痛痒，死也就死了。
这么说好了，那些百姓死的再多，在秦可诚看来，都比不上罗珊浅浅的一笑。
只不过，秦可诚并不知道，罗珊那浅浅的一笑里，充满了嘲讽，她有点怜悯地看了眼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被万千信徒顶礼膜拜，奉为神明的男人，又有谁知道，在光鲜背后，是这么一副德行。
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不，不，不，拿阿斗比秦可诚，都委屈了阿斗，用在秦可诚身上的，只有句“烂泥扶不上墙”。
真的和烂泥一样。
罗珊瞥了眼六神无主的秦可诚，慌乱的收拾着细软，身上华丽的教主服饰，已经换成了农民的装束。
呵呵，还是这身装束比较适合他。
“你要去哪儿？”
“哪儿都行。”
秦可诚一个劲地往怀里塞着银票。
“有这些钱，我们到哪儿都可以过逍遥日子。”
“不要说‘我们’。”
秦可诚停下的动作，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罗珊。
“你说什么？”
“要走你走，我是不会走的。”
罗珊是疯了吧。
“罗珊，你要搞清楚状况，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要搞清楚状况的应该是你才对。”
“我怎么搞不清楚状况了？”
罗珊无奈的摇摇头。
“我问你，你能去哪儿？”
“天下这么大，我们去哪儿都行。”
罗珊笑呵呵地看着秦可诚，那笑容灿烂得宛若听了一个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然后，抬手，狠狠甩了秦可诚一个耳光，秦可诚没有防备，结结实实吃了一记，顿时觉得眼前发黑。
“醒醒吧，天下之大，有任何人的容身之地，就是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这……这怎么回？”
“别忘了，你和章之炀的约定，眼下，是洋人迫在眉睫，他没工夫搭理你，一旦缓过气来，他能不找你算账？”
“等他来算账的时候，我早跑了。”
“呵呵，你在京城，在这里，是教主，人家信你，敬你，拜你，一旦你跑了，就代表你之前说的做的，都是假的，你自己想想，你从那些人手里拿了多少钱？就算章之炀能放过你，那些人能放过你吗？”
“这……”
秦可诚觉得怀里的银票，变得烫手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
“留下来。”
“留下来？洋鬼子马上就要……”
秦可诚还要说什么，罗珊已经走上前，轻抚着他的脸颊，原本给她扇的地方，一片红肿，火辣辣的地方，给罗珊轻柔的手指爱抚着，如同爱抚着一件上等的艺术品。
也许，真的是艺术品呢？
对罗山来说，自己就是一件艺术品。
是的，是的，是的，一定是那样，自己是艺术品，是神，是特别的，要不然，像罗珊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看上自己的呢？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