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9日上午10点,青江市立人民医院某病房内,李一天平静地躺在病床上。旁边坐着一个女孩。
经过昨晚的异变,李一天并没有受伤,只是龙化的时候消耗了本就不多的能量,使得身体脱力而昏死。医生给的诊断是过度劳累,只要休息一晚便没事。
心莲坐在他的床前,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盯着李一天。此刻的她依旧是一身黑袍,只是天使般的面容之上,尽是哀伤与歉疚。
她这么看着李一天,那张脸那般平静,安详,似乎已经远离了昨晚的沉痛打击。然而不多时,一滴晶莹的泪珠从李一天的眼角滑落下来。她知道,李一天醒了,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
看着这副情形,心莲也是忍不住低声哭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声音微不可闻,她带着哭腔说道:“高菲已经醒不过来了,她的身体机能虽然被碧龙之力护住,但是意识进入深度休眠……”
“你说什么?”李一天听到心莲说的话,突然惊坐起来,激动地握住了心莲的肩膀,“你再说一遍,菲菲没有死?你告诉我这是真的?”他使劲地握住心莲的肩膀,原来李一天以为高菲死了,突然听说她还活着便有种大喜过望的感觉。
心莲看着李一天突然近乎亢奋的激动,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虽然不目前会死,但是……没有意识,用医生的话说,那就是植物人……而且……”
“哈哈哈,太好了,谢谢你心莲,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只要菲菲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全力以赴,把她救回来!”
“她的状态……最多能坚持持一个礼拜……也就是说……”
李一天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就被这一句简单迟滞的话语给无情地浇灭了。他有种被老天戏耍的感觉。
心莲看出了李一天的失望,“我知道,在延宁市西郊外有一名神医……”
“是神医梁翁吧,我会去找他,他一定会救菲菲的。”李一天说话时,盯着心莲的眼睛,两人间距不到一尺。
心莲觉得有些尴尬,摆脱了李一天的手,“高菲就在隔壁病房。”她指了指右手边的方向,便转身要走。
“心莲!”
“啊?”
李一天见心莲回头,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一般,“昨晚,我的那部分记忆,恢复了。”
这话倒是让心莲一惊,而后便是一番不知所措,不禁后退两步,低下了头。李一天继续说道:“我感觉得到,从小到大,一直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守护在我身边,只是我看不见,找不到,就像是有一个天使在我身边一样……”
心莲无法保持心境,只好转身背对着李一天。
“可能是我很自私,但请允许我照顾你们两个人……”
啪!心莲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转身就给了李一天一记响亮的耳光,“混蛋!”心莲骂完一句转身就要走,只是,却被一只手迅速抓住了手臂,“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去承受!相信我!”
心莲没有回头,“我相信你,相信你能够救回高菲!”而后摆脱李一天的手,走出门去。
后者看着心莲离去,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甩甩头,不再去想,便出了门。
一会儿,李一天来到高菲的病房,高世雄正以及陆小凤两人都坐在床前,前者一直用手抚着妻子的背后安慰着她。
“高叔,陆姨……”
听到叫唤,两人都是站起来,陆小凤赶忙擦擦眼泪,“一天,你来了……”
“菲菲她……”
经他这么一问,刚刚擦干眼泪的母亲不禁又是鼻尖一酸。
“唉……”高世雄一声叹息,也没有解释,他知道,心莲应该已经跟李一天解释过了。
两人让开,后者便是缓缓走到高菲的床前,握起高菲冰凉的小手,“菲菲,你知道吗,你太调皮了,从来没有这么安静地睡着过……这样的你,就像是睡着的公主……”他伸出右手,手背贴向高菲苍白的脸颊,而他的眼角已经不自觉地流出丝丝眼泪,“你放心,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就会付出全部的努力去把你救回来。相信我,这是我对你的第一个承诺!我以我的灵魂起誓,一定会让你活过来的。我要你陪我走过以后所有的时光。”李一天认真的态度,在两位长辈看来,似乎是一种不正常的现象。
“傻孩子,我是医生,菲菲的情况,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不用太勉强……”陆小凤似乎缓和过来。
“一定可以的,一定!”李一天看着高菲,“菲菲你相信我的对吧?我知道……”
“我还要再听你骂我笨蛋,看你撒娇的样子,等你掐我胳膊,我会等你……嫁给我……”
“哈哈哈,一言为定哦……”李一天似乎看见高菲眨着眼睛,说着话,眼眶再次溢出泪水。
“一天!一天!别哭啊,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一天,能听到我说话吗?一天……”
嗯?不是错觉?李一天确信他真的听见高菲的声音了,不过这声音像是在他心里直接响起,而不是耳朵听见。李一天更加握紧了高菲的手。
“菲菲是你吗?你在哪里,现在怎么样?”李一天在心里回应道。
“啊!太好了太好了,一天你能听见我说话,太好了,呜呜……”高菲开心得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