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红便是再也浸不到深闺。
……
关羽看着两个兄弟脸上有些疑惑。
“妖刀已经被人取走了。边走边说。”刘皇叔挥了挥手。三人默契的隐入夜色之中。
蔡邕府，位于长安街的显要位置，府邸的围墙高高的青瓦白墙。
看着这个围墙，刘皇叔嘴角微微扬起，昔日便是通过这白墙结识了蔡琰，看来这一次又要从这里进去。只是这一次少了那个猪队友，想起李傕这个痴痴的家伙。刘皇叔摇了摇头，暗骂道一句怂样。想起那个笨家伙的一手小短指又有些好笑：“倒也是难为你了，我要是嵇康也不知怎么骂你。世间自有痴儿女，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三人越了过去，幽静丛生林木的园中，一阵轻咳嗽声从暗处传来。
一个修长的黑影从暗处慢慢走来。
此人与刘皇叔静静的对视。
“果然你这家伙也来了。”刘皇叔意料之中地看着那个家伙讨厌的姿容，比了比中指，“怎么看来心情不好。”
“像你我这样的人早已是喜怒不行于色，所以我的心情好是好，不好也是好。”那人冷冷的回道，“只是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放心有我在这里运筹，董卓的人头掉下已经不远了。”
“曹操你永远这么臭屁么。”刘皇叔抬头看了看夜色，“在你眼中真的所有人都值得被利用？”
“慈不掌兵，更何况是众横捭阖玩弄这天下大势，而且我们的背后可站立着一个个老谋深算的狐狸。要不是袁绍那厮的布局，你以为你我二人还能这么站在这里。”曹操冷酷的说着，“只是那只老狐狸永远会算漏那么一点，真是他运气不好。”
刘皇叔听着曹操淡漠的言语，眼神一凛：“你也觉得昔日十八路诸侯攻伐是袁绍故意弄得分崩离析？”
“当然，袁绍心很大，这天下大势自是在他眼中一清二楚。外戚，宦官，这两波势力皆是在他的设计之下尽皆消灭，只是他未曾料到董卓最后摘了桃子。不过董卓终难成气候，这门阀贵胄又岂能屈服于蛮荒之地。袁绍真是逼着董卓往屎坑里跳。”曹操择了一块青石在黑夜之中坐了下来。
手中不知何时摘了几枚酸果，随意的在袍子上擦了擦扔了过去。
刘皇叔接住小果子，轻轻咬了口，涩的满口直冒口水，可哪里冲淡得了这难受之味。
可曹操像是失去了味蕾，稳稳的咀嚼着，要不是看到那是一个枝条上扯下的酸果，真会怀疑他食着浆果美味。
“董卓除了杀戮，又怎么可能控制住着门阀贵胄，也唯有震慑才能对付着轻视。也唯残暴才能掩饰血统的杂弱。董卓真是个可怜又可笑的家伙，倒是癫狂的可爱。这些力量本是四世三公的袁绍为自己准备的，这些门阀的优越可是深入骨髓的。”曹操摇了摇头，“不过这局面倒也是意外给了寒门机会。”
刘皇叔三枚手指捏着酸果子：“看来你的胃口不错。吃相也不错，这也能下咽。”
曹操怅然一笑：“我准备明日离开长安了，这里的事情差不多了。只是我对不起一个人。”
“但是这是世上对不起一个人，心生一辈子的愧疚，那也算是足够的惩罚了吧。”曹操将酸果子最后一口吞入，苦涩的味道自是蔓延了口腔，只是分不清这些苦涩究竟是来自那件事多一份还是来自果子多一分。
“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曹操站了起来，“其实我们何尝不是下一个董卓，有些东西明明知道，但是就是没有办法。”
“走了。”曹操擦身而过，“妖刀并不是我取得，他会给你一个惊喜。也可以说是我给你的一个惊喜。”
刘皇叔一怔，终是没有开口，也没有转身，更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的等着曹操的身影从高高的墙垣越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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