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这种自信真让人讨厌。咳咳。”曹操吞了一口茶,嘴角一阵刺痛,“不过来的倒真是时候。”
“哦,难道现今朝廷局势又有变化?”刘皇叔这些天日日在墙根偷窥,晚上又被李傕监视,完全不知道皇宫内发生了什么。
曹操缓缓的叹了口气。
说道正事之际,两个家伙突然都露出了特殊的神采,一种男人独有的魅力。
阿萝蔡琰只得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心中奇怪着方才还势同水火的家伙又便的像是知音一般惺惺相惜:“男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
刘皇叔放下茶盏,谦虚诚恳的问道:“孟德兄请讲?”
曹操看着屋外,抚了抚青紫的脸颊:“这还要从几天前说起,西凉刺史,也就是董卓那个胖子,破黄巾无功,朝议本想将治其罪,但这个家伙贿赂十常侍幸免,之后又结托朝贵,遂任显官,统率起了西州大军二十万,此人狼子野心。又遇上何进走的那昏臭之棋。”
曹操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刘皇叔:“那日如果是我恐怕就没有今日的变故。”
刘皇叔苦笑一下,心想当日如果是曹操想必就没有今日的董卓,以这家伙的作风一定不会让威胁自己的因素存在,不过旋即抬起头直视着曹操:“我既然敢放他,就能收他。”
换做任何人在一介布衣时说这种话一定会被笑掉大牙,但是从刘皇叔的口中吐出,就是那么自然,那么的认真,那么的霸气。
蔡琰抬眼看了一眼这个家伙,自己都很奇怪,隐隐生出一种期待。
“你这个家伙真是让人讨厌。”曹操对刘皇叔的回答并不意外,晃着茶盏,很有深意的说道,“我看中的就是你这永远的自信嘴脸。”
“何进的檄文一发,董卓自是大喜,得诏当日便是点起军马,不耽误片刻。安排下女婿中郎将牛辅守住陕西,自己带着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提兵望洛阳进发。”
“他的谋士李儒倒也有几分人才,趁着其余军阀暗中进发之际,派人上表,倒是让他名正言顺起来,夺得先机。上表曰:窃闻天下所以乱逆不止者,皆由黄门常侍张让等侮慢天常之故。臣闻扬汤止沸,不如去薪;溃痈虽痛,胜于养毒。臣敢鸣钟鼓入洛阳,请除让等。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如此豺狼之徒,何进难道这等昏聩?”刘皇叔还心存着一丝希望。
“何止昏聩,卢植等人谏言董卓为人,面善心狠,一入禁庭,必生祸患。不如止之勿来,免致生乱。何进那厮给来了句汝等多疑,不足谋大事。”
“竖子不足与谋!”刘皇叔重重的将茶杯摁上桌面,眼中精光四射。
阿萝吐了吐舌头,看了小姐一眼,轻语:“这家伙严肃起来好吓人。”
“于是卢植、郑泰皆弃官而去。朝廷大臣之中也是去者大半。何进高高兴兴的使人迎董卓于渑池,董卓倒也狡诈,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好心机。”刘皇叔信念一动便是想到了董卓的用心,浑身一阵惊悚。
“果然事态朝着董卓预想的发展,他这一按兵不动,倒是大肆宣言。张让等人自是得悉,于是谋议先下手为强。乃先伏刀斧手五十人于长乐宫嘉德门内,入告何太后宣大将军入宫。何进这厮得诏便行。手下劝诫,他还洋洋得意,回以此小儿之见,吾掌天下之权,十常侍敢怎么样?”曹操大摇其头的讲述着。
“看他非去不可,我和袁绍袁术各选精兵五百,从旁保护,引兵布列青琐门外,不过太后懿旨将我等都阻住宫门外。何进昂然直入,好一个雄赳赳气昂昂!”曹操冷笑着嘲讽。
“死了?”刘皇叔明知故问。
“透透的,那颗脑袋倒是飞的挺高,直出墙外来。”曹操回忆着,“之后我和袁氏兄弟便是厉声大喝,阉官谋杀大臣,诛恶党者前来助战!何进部将吴匡,便于青琐门外放起火来。我等引兵突入宫庭,但见阉官,不论大小,尽皆杀之。”
“宫中瞬时火焰冲天。张让、段珪、曹节、侯览等人趁乱将太后及太子并陈留王挟持,从后道走北宫而逃。”
“那时卢植弃官未去,见宫中事变,擐甲持戈,立于阁下,正撞见段珪拥逼何后过来,卢植大呼段珪逆贼,安敢劫太后!段珪回身便逃。太后从窗中跳出,被卢植救下。另一边袁绍令军士分头追杀十常侍家属,不分大小,尽皆诛绝,倒是杀死许多无辜者。”
“我则一面救灭宫中之火,请何太后权摄大事,便摔了士兵去追袭张让等,寻觅少帝去处。不过至今一无所获,我手下已在四下分找。皇宫已乱,终是等来了董卓预谋的这一刻。”曹操淡然的讲出这些惊心动魄之事。
阿萝早已是目瞪口呆,拍着小胸脯,一阵害怕。
“如今外界一片混乱,尤其是西凉兵四处搜索,何进一死,宫廷祸乱,董卓这厮大军闻风而动。二十万就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我等。想必这些家伙就快搜到这里了。”曹操分析着局势。
“那么,孟德的意思?”刘皇叔试探着的看着曹操。
曹操看着让他无比讨厌的家伙点了点头,显然这两个家伙想到一块。
“这算是我们第一次合作。”两只布着乌青的手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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