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惺忪着睡眼,双手托着下巴,很恍惚,又很清晰,
“为什么,刘皇叔一眼就认出了关羽?”少年郎很不满老头子满是漏洞的故事,“他是怎么学会画裸女的?”
照样回答他的仍是老头子不断开阖的嘴唇,自顾自般的即兴。
但是老头儿的目光在扫过少年时出现一丝玩味。
“哦。”少年郎又一次悻悻的自答着,心想,“自成啊自成,这只是故事。”
双眼又朦胧起来,脑海却是无比清晰,清晰到,脸上呼啸而过之烟尘,剧烈的心跳:
烟沙滚滚,遮天蔽日。
密密麻麻的前方敌军,马蹄直捣得大地震颤。
“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刘皇叔端坐在宝马之上,丝毫没有一点的胆怯,享受般的吸食着面前的滚滚沙尘,“金戈铁马,将军征夫,这才是英雄,这才是男儿的人生。”
“我已经数了整整十六年的桃花。”张飞线条粗狂的脸下,骨子里是一个诗意的男子,却也是一个嗜酒如命的疯子,“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大哥的那个梦,让我看到了存在的意义,”张飞双手紧紧了跨在马鞍上的双腿,“那么便让我做大哥的战獒。”
“大哥,我服他。”红脸的男子不紧不慢的吐出几个字,冷酷,厚重,纵马而前。
三个神经病般的男子,抛下一帮全方位武装的战场初哥,毫不畏惧的冲向了敌人。
将对将,针尖对麦芒,这是勇者的游戏。
“果然当堵上性命的时刻,男儿的血才是热的。”刘皇叔举着双剑,脚上还踏着一双草鞋。
黄巾贼首,程远志大怒,看着来者毫无章法,目无规矩,一张脸上已涨成了猪肝色:“**裸的蔑视,气煞我也。”
副将邓茂拍马而出,一把尖枪直朝刘皇叔而去,脸上满是阴笑嘲讽:“仗不是这么打的,奶娃娃受死。”
枪尖散发着浓厚的血腥,那是他多年战功的见证,是倒在他枪下化作的鬼魂。
撕裂空气般的呼啸直朝刘皇叔,邓茂知道再过一息,他的枪又将饱饮一番,那是他最享受的时刻。
“呔,贼将敢尔。”一阵惊雷般的暴喝,瞬间将邓茂的美梦拍碎。
一条丈八蛇矛不知从何而出,手起枪出,邓茂心窝一凉,兀自不信的翻身落马。
“你。。。。。。”邓茂最后的眼光中,张飞收枪,恢复了懒洋洋,可他彷佛看到了一头鬼獒。
程远志见折了邓茂,拍马舞刀,一身煞气冲霄汉,直取张飞,他很生气。
适时一名红脸大将舞动大刀,纵马飞迎。
程远志一脸不屑,满是茧子的双手紧握,挥出曾经无数次的一击。
“怎么可能。”身经百战的程志远根本不信,腰间一股凉意,余光扫及,远处分明只是一帮站着观望,随时跑路的新兵蛋子,“分明只是一帮昏头昏脑做着英雄梦,正义感爆棚的公子哥,怎么会,呃啊。”
程志远被关羽一把熠熠冷光的青龙偃月刀,挥为两段。
在他倒地的瞬间,那帮新兵蛋子眼中现出了狂热。
众贼见程远志被斩,皆倒戈而走。刘皇叔挥着骚骚的剑器,摔着那帮新兵蛋子们追赶敌人,像是赶鸭子撵兔子般。
投降者不计其数,大胜而回。
“有些人是不需要适应的,他们是天生的战神。”那帮原先只为了女人而来的士兵后来回忆起这第一战。
“原来挥舞刀枪和锄头,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庆功宴上这些士兵臭屁的说道。
从此他们的命运将和那个男人紧紧的绑在一起。
“哈哈哈,好好,玄德干的漂亮。”刘焉居于主位,举着杯盏,满面红光,看着席上的刘皇叔满是赞赏。
“此次旗开得胜,皆是吾二位兄弟功劳,正当是英雄露颖在今朝,一试矛兮一试刀,初出便将威力展,黄巾军前威名播。”刘皇叔慷慨激昂回到。
关羽张飞应声望向刘焉,当真是威风凛凛,器宇不凡。
“我看是运筹帷幄有神功,二虎还需添一龙。从今往后这天下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刘焉仰头饮尽杯中之酒,从怀中掏出一枚兵符向着刘皇叔,“接好。”
刘皇叔眼眸一亮,右手紧紧握着这枚兵符,猛然间一阵霹雳闪耀,暴雨迫近,檐瓦堕地。
突如其来的天气令一屋的士卒色变。
张飞看向屋外懒洋洋的说道:“兄弟们这是祥兆。飞龙在天,自是要有风雨跟随。”
“瓦片既然掉下了,那就将要改用王侯那黄色的瓦了。”关羽冷冷的补充。
满屋惧惊,包括座上的刘焉,一众人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了刘皇叔,这个带领他们经历了第一场战斗的男人。
“刘皇叔!刘皇叔!”不知谁第一个振臂高呼,紧接着这帮糙爷们瞳仁中皆是烧起了腾腾的火焰。
次日,接得青州太守龚景牒文,言黄巾贼围城将陷,乞赐救援。刘皇叔于是前去救援。
贼势浩大,皇叔兵寡乃退三十里下寨,谓关、张曰:“贼众我寡;必出奇兵,方可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