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笛哈哈大笑“胡总,胡传邦。我带这么多钱过来,这么大的动静,就这么消失了,你觉得对社会对别人交代得过去吗?”
胡总,嗯,就是名叫胡传邦的万里旅游公司老总鄙夷的哼了一声“柳小笛,你真拿自己当棵葱了?在内地像你这样身价的何止万万个,在这座城市里,漫说你个港商,就是真的是个副市长,我把他杀了最多半年也就过去了,还有一点最打击你的就是,在咱们这座城市,知道你的人寥寥无几,在香港你可能呼风唤雨,在内地你的黑社会帮派根本派不上用场,而那些到火车站迎接你的全部是我花钱雇来的,那些市里领导是我从县话剧团请来的,我告诉他们要拍个电影,他们还免费呢。学校的就更简单了,我交个赞助费,就什么
都解决了,他们倒是真心在那里欢迎,但不是真的针对你欢迎!”
柳小笛显出一脸苦笑“常年打雁今天让雁叼了眼了,哈哈,胡传邦,胡总!好毒辣啊”
胡总正得意洋洋呢,忽然手被柳小笛一把抓住,身子不由自主向柳小笛转过去,额头上多出一把冰冷的手枪枪管来。
“哈哈哈”胡总哈哈大笑“兄弟,你可别把老哥哥当小朋友,这戒备森严的,你从哪里带来的枪?一把仿真玩具果真吓得住哥哥我?”
忽然间一声枪响,胡总的一位得力帮手腿部被打中,弯下腰去。
柳小笛冷冷的说“怎么样?胡总,拿你脑袋试试我的枪法?”
胡总嘿嘿冷笑一声,房门一闪,两个彪行大汉推进来一个人来,柳小笛定睛看时,不是骆鸯是谁?
胡总幽幽地说“柳总裁,咱们一把年纪的人了,难道还用得着怕死?你如果动我一根毫毛,就只有请你新婚的美娇娘给我陪葬了。”
柳小笛问“你想怎么样?”
胡传邦恨恨的说:“这三百万你留下,其余你带走,至于骆鸯小姐,为了我们的安全怕只有留在这里了?”
柳小笛哈哈大笑“我要是一块钱也不愿留下呢?”
胡传邦说“那只有我和骆鸯小姐一起上黄泉路了。”
柳小笛轻声说道:“这骆鸯小姐本来就是你的一枚棋子,是她让我放松了警惕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很清楚没有她,我在这个时间段根本就回不来,难道我会为她放过你?”
骆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忽然间想起那晚的梦境来,这狭窄的地下室和梦中境况何其像也!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了心头,莫非自己要命丧此地?
骆鸯抬眼看对面柳小笛的神情,见他满脸怒容,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对自己瞧都不瞧上一眼,悲凉就侵上了心头:“柳郎,难道我们相处了十年,都抵不上外人的一句话么?别人一句话,你宁肯相信他们对我的诬陷,而不愿相信我么?”
柳小笛口中呵呵呼叫,眼睛不看骆鸯。
骆鸯道“说不得只有请你看看我的心了”忽然间,身子向前一扑,身旁大汉的匕首就插入了骆鸯的身体。
那大汉茫然失措间,骆鸯抓起匕首,刺进了咽喉。
这时门口脚步杂沓声起,闯进几个人来,正是柳小笛的手下。
双方一阵打斗,最终柳小笛抱着骆鸯的尸体逃了出来,而300万元的现金和不动产票证不知去向。
一众人等在骆鸯墓前看着柳小笛伤心欲绝,不知怎么劝解。
柳小笛对手下人道“目前我的这个样子是回不了香港了,请你们禀报舵主,等彻底了解了这边的事情,如果我还活着,我定会回去给他叩头!”
“我们还是留下来帮你吧?”助理说。
“不!这件事情我要亲自解决”
6、雨夜屠夫
经过半月的昼伏夜出和流浪,柳小笛在乡村一个孤寡老人处安了家,那孤寡老人境况异常艰苦,独居山腰一个破败的窑洞里。很少和乡亲们来往。
一个腰缠万贯的企业老总、一代威名显赫的江湖大佬,甘心情愿的拜在这么个孤寡老人膝下,认老人为父。
他们的日子过得异常艰难,柳小笛开始偷乡村里人们的牛羊去卖,以维护他们艰难的日子。
这天下午,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柳小笛又在万里旅游公司的招聘点晃悠,韩经理发现了他,朝旁边的高小松奴了一下嘴。
高小松喊道:“喂,要饭的,你过来”
柳小笛隐隐觉得万里公司最近又在物色新的诈骗目标,同时他们好像在向一些煤矿输送劳务,经过柳小笛的跟踪他发现韩经理他们输送的劳务在工作中莫名其妙的死掉,之后就会向煤矿主索赔一笔可观的赔偿。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令人发指!柳小笛在心中痛恨他们比黑社会都狠很多倍!
柳小笛听到高小松在叫他,心想这两个断头鬼终于看上我这个活死人要利用我给他赚钱了么?
他迟疑着没有理睬,他不愿意和高小松交道。
高小松又喊了两声乞丐,还是没有得到回答,气急败坏的他冲向前去,踢了柳小笛两脚,柳小笛装作害怕的样子,拿了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果然不出柳小笛预料,韩经理说话了“嗨嗨,怎么对人家那么凶残呢?礼貌一点吗?有事好好说,好不好?”
“喂,朋友,你愿意吃肉吗?愿意穿华美的衣服吗?愿意当工人吗?”韩经理笑容可掬的对柳小笛说道。
柳小笛心里很高兴。他停下了脚步,乐呵呵地听韩经理说话。
“那么你跟着小高,让小高带你去洗洗澡、换新衣、吃大餐,然后咱们漂漂亮亮的去当工人好不好?”韩经理谆谆善诱。
柳小笛愤怒的哼了一声,转身又要走开。
高小松笑着怒骂“你个不识抬举的狗东西,还跟我较上真了”
韩经理一看只有自己出马了“那么我带你去好不好?”
柳小笛欢快的点了点头。
韩经理简单的和小高交代了几句,带着柳小笛进了一家商铺“你看看你的样子,要是进饭馆人家都不让咱们吃饭,还是换上一身新衣服再说吧。”
柳小笛有些担心,毕竟自己和韩经理相处过一段时间,要是换上一套崭新的西装,被韩经理识破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那不就麻烦了吗?
结果让柳小笛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韩经理只是给他买了一身宽宽大大的粗布劳动装。和他的乞丐装仅仅略胜一筹罢了。对于改变他的整体形象那是差的很远了。别说是韩经理认出,就是自己在镜子面前怕是难以自认呢。
晚风习习,柳小笛放心的跟着韩经理进了一家餐馆。接下来的事情非常简单,柳小笛在晚餐中放了一些药物在韩经理的食物中,韩经理一直半梦半醒的状态,乖乖付账,乖乖跟着柳小笛进了火车站,之后在一个小站下车,搭乘一列货物列车来到事先踩好点的一片原始森林外边,柳小笛用尽浑身力气把韩经理推下车厢,之后自己姿势轻盈的跳下了车体。
下起了瓢泼大雨。漆黑的夜晚变得冷凄凄的。
那时是半夜,运转车长在远远的车尾,对于这一些毫无知觉。韩经理落地时已经昏厥,连挣扎一下给车长注意都没有。
柳小笛捆绑了韩经理,堵住他的嘴防止他的叫喊,改了装束变回自己当初的样子,韩经理一下就认出了他,吓得当时就尿在了裤子上。
柳小笛用刀剖开了韩经理的心脏,血汩汩流着,之后砍下了韩经理的四肢,韩经理几度疼的昏厥,几度被弄醒。最后他挖下了韩经理的眼睛。
柳小笛觉得心中淤积了的怨恨戾气稍稍得到了缓解。他把眼睛、心肺以及大腿上的肉装进一个口袋中,轻轻背起来,趟过面前那片湖面,缓缓进入了森林。
在深夜在一片莽莽旷野中,柳小笛背着一个乞丐袋子,虽然鼓鼓囊囊的,即便有人看见了也不过厌恶的走开。
柳小笛没有坐车,他走了近两个夜晚一个白天的路程,在第二次太阳升起的时候,到达了骆鸯的坟墓前面。
在那里,柳小笛没有流泪,没有痛哭。他默默的将韩经理的人头肉、心肺和股肉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玻璃缸里,玻璃缸里装的酒和枸杞溢了出来,滴在骆鸯的坟前土堆上。
柳小笛祭拜了一番。在骆鸯的坟前睡了一觉。
之后,柳小笛回到了镇上,他进了派出所,以张阿三的名字投案自首。
柳小笛投案自首出于两个原因:其一,他觉得自己罪业太重,理应受到处罚;其二,他没有反侦破的经验,害怕自己杀人的罪行败露,而一旦败露自己的复仇计划将无疾而终。
而张阿三投案自首的缘由是偷盗村民的耕牛以及牧羊。
十六年前,当全城搜索,远近百里道路口被封锁盘查、特别是盘查乞丐的时候,张阿三以偷盗罪被判刑三年六个月。
当时的胡传邦胡总有意寻找柳小笛,但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有在视线中出现过。
战战兢兢的过了半年,没有柳小笛的影子,胡传邦觉得韩经理的死是个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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