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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灵源有灵(1 / 2)

 灵源有灵

这不知所谓的四字缘起何处早已无从考究,更没有史家为之寻踪溯源,却奇迹般地流传遍布于灵源大陆千百万年,似乎自打灵智初开起,这四字就一直存于人们口耳相传间,但究竟‘灵’为何物,没多少人说得清楚。

灵源大陆这个称谓的由来也起于这看似荒唐无理的四字,兴许是喊习惯了,人们索性懒得去追究为何这般称呼,每每有小孩子问起,大人也总说老一辈都是这么个叫法。灵源之‘灵’倒是常被人提起,其中大多存在于稗官野史和民间杂谈,譬如一田里老农某日劳作,突然眼见霞光万丈璀璨漫天,还没等反应过来异象就消失不见;又或是某侠客路见不平仗义相助,却被人多势众的对手打压得无力还手,生死之际却好似神灵附体般大杀四方,事后竟毫无印象;还有夜路行人迷失在深山老林,原以为必死于野兽腹中,却被一声飘渺轻微呼唤吸引,循声走去也奇迹般地找到人烟。

对于灵者,普通人总报以敬畏之心,除去他们本身的强悍实力,另一层原因就在于这一小撮人被认为是身负‘灵‘运的幸运儿,约莫有些奉天承运的意味。

顾语兰曾与宁霄说起过这桩杂闻,也讲了许多被凡人误以为灵源之灵显迹实则不过是灵者无心所为的故事。境界到了顾家兄妹这般层次也基本可以看透人间百态,所谓神迹在他们眼中兴许就是不入眼的小玩意。宁霄曾询问是否真的有‘灵’这种东西存在,顾浩撇撇嘴很干脆地回了句‘有个屁!’,倒是顾语兰笑盈盈地说道:‘信则有,不信则无’,把本就迷糊的宁霄搞得更加摸不着头脑。脾气向来极好的兰姨后来给宁霄讲了她眼中的灵——朦胧存在于天地,不干涉世间万物生长轨迹,无形无迹却拥有莫大威能。这番解释多少带有唯心主义的味道,就像世人信仰神却看不见神,只能在脑海里构想其存在。

宁霄之所以回想起这茬是因为他在与灵兽厮杀过程中时不时会产生某种难以言喻的明悟,那畅快感觉无比玄妙却捉摸不定,短暂存在后就随即消失。自打修炼以来,他尝到过许多灵气带来的奇妙感受:灵力附体时近乎无敌的错觉;用灵力弹开对手的生猛霸气;借助灵力倒挂在树上的神奇能力,但那恍惚间能看透万事万物运行规则和沟通天地的感悟却与之前截然不同,这才让他回忆起‘灵’这种存在。宁霄并未将这种时有时无的感受说与木老听,否则后者定会无比惊骇于这个眼下仅融体境实力的小鬼竟隐约参透到通灵境的视界,虽然仅是一鳞半爪,可有与没有的差距又岂止云泥。

结束杀伐的宁霄如常回到湖底,连日来除了对付灵兽,他将剩下心思都用在创造灵技上头。说是原创其实不妥,但在这个世界或许真称得上独一无二。进入湖底隧道后,宁霄屏气凝神盘腿坐下,绿色灵力缓缓浮现,由筋脉气机牵引不断向手掌靠近,手心穴窍众多,又是攻击的重要手段,聚集灵力自然容易,白皙手掌片刻就裹上厚厚一层灵力。

灵力算是一种力场,相比于磁力重力,它具备独特色彩和迥异属性,修炼灵力实质上就是增强这股力场的劲头和范围甚至改变其性质。简单来说,用手触碰他人凝聚出来的灵力会被弹开,就像同性磁铁互斥,妙就妙在磁力只存在于同极磁石,灵力却能用在任何地方,或排斥或吸引,或爆发或压制都由使用者决定。

手中灵力逐渐汇聚,宁霄深吸一口气,开始竭力操控那团跃动的绿色力场,五指弯曲成爪,灵力却似不安分的孩童在手中乱窜,就是不肯乖乖听话。这也难怪,力道控制本就是绝大多数灵者最难跨越的关卡,要是能将浑身灵力如臂指挥那就是稳妥地晋入化形境了。

灵力在手中挣扎,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人在与自己手掌较劲,显得宁霄此番举止滑稽无比。屏住呼吸,宁霄咬牙继续灌注灵力于掌心,绿色力场继续扩大,渐渐连一只手也握不住,但此刻灵力反而不似先前那般活泼,开始慢慢趋于稳定,这也是宁霄经过无数次实验后得出的窍门。

“给我转!”,低声轻喝一句,手中灵力开始缓慢沿逆时针方向转动,不多时,一只绿色球状物体悄然成型。见此一幕的宁霄立即眉开眼笑,不管不顾地用另一只手挨了上去。

“啪!”,手掌触碰到圆球后被狠狠弹开,但与此同时绿色球体也像被针刺的气球般破裂,消散于无形。

“哎,还是不太行啊。”轻声叹息,手掌酸痛的宁霄甩甩手,就地躺了下来。这个从动漫模仿而来的招式能在灵源大陆里实现已经算意外之喜,本不该如此苛求,但宁霄偏偏是一根筋的性子,不到完美决不罢休。这招被取名为木螺旋,效仿火影中男主角的成名绝技‘螺旋丸’。动漫里看上去威风凛凛,可真操控起来那叫一个难,更何况以宁霄低阶灵者的水平能倒腾出来那才有鬼。木老虽讶异于这小子的奇妙设想,却也同样看出这招式难度之大,自然劝过宁霄暂时放弃,但后者要真这么容易被说服也就没有刚才那一幕了。久而久之木老干脆不去管,任由宁霄胡乱折腾,在这位老人家看来,只要弄不死人怎么搞都行。

天色将暗,星垂旷野,虫鸣声此起彼伏,夜行猛兽也三三两两出来觅食。宁霄坐在与世隔绝的湖底,享受一份来之不易的宁静祥和,这几日他委实疲惫不堪,一出湖底就要提心吊胆地跟各路灵兽打交道,趁着难得的安逸,看看夜色也是好的。

从湖底看天空别有一番风味,光线折射,用宁霄的话说‘物体成的是虚像’,好在湖面如镜,自有其美妙风景。就在宁霄躺着边看风景边想心事的空当,平静湖面突然起了一道极不寻常的巨大涟漪,紧接着一股穿透地底的威压将所有湖中生物牢牢锁定,除去隧道中的宁霄,其余鱼蟹虾贝全遭到无妄之灾,被强悍气势紧紧按压在湖底,丝毫动弹不得。

“咦?什么情况?”见到异象的宁霄刚想走出隧道一探究竟就被木老急促声音给制止。

“赶紧趴下!快屏住呼吸!”

不明就里的宁霄被木老无比郑重的态度吓了一大跳,以为是天灾降临,吓得赶忙趴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出。与此同时,一道女子的声音从远处飘来,语气极为愤怒。

“你们要是敢碰我的孩子,我就是神魂俱灭也不放过你们!”

“哟呵,好笑好笑,魂都没了还来威胁我们,你们灵兽就算化了形,脑子一样不好使嘛。”一道粗犷声音毫不遮掩地传出,语气尽是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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