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了得,明显有意谋反,若被官府听见,当场杀无赦。
这群人太胆大了,三里外即是县衙,居然敢明目张胆,口出谋反之语。
不过看这架势,他们并不惧怕。
呼喊数遍,无崖上君方才满意,摆手示意止住,而后将秦虎唤上前,“秦虎,还有多少弟兄没进县城?”
秦虎的地位在义帮内应该不低,离火鼎最近,半跪道:“回上君,仍有七十弟兄在外。”
无崖上君微皱眉头,“等明日,让他们全进城,再谋大计。”
“是,上君!”
旋即,所有人激情高涨,再次大呼口号。
看到这,李元照已无心理会,这群人是不是叛逆也与他毫不相干,便使个轻身法,跃出远外,悄悄离去。
回客栈的路上,正好撞见从闹市归来的莫衣衣。
师徒俩回到客栈,休息一夜且不提。
翌日。
二人早早来到县衙外打探消息,等待开堂审案。
不少百姓也来凑热闹,挤在衙门之前,你一言我一语,聚讼纷纭。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爱凑热闹的闲人。
晌午,一群衙役步入大堂,按部就班地分作两旁,同时挥舞堂棍,将越界的百姓驱赶出去,清理大堂。
“县令大人到!”
没一会,听到后衙有喊声传来,随之是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顺声瞧去,见一身着肥大皂袍,腰系丝绶,头戴布冠的胖男子走出,大约四五十岁年纪,大腹便便,满脑肥肠,却正是安乐县的县令。
县令大人走路很慢,一步一喘,身上肉也一步一颤。
终于坐定堂上,他喘几口气,扶了扶官帽,一副凛然正肃模样。
啪!
惊堂木一拍,威势顿起。
堂内堂外,立即安静下来。
“带犯人刘富贵!”
“带犯人刘富贵!”
命令一声声传下,直至后衙。
不一会,两个衙役押着刘富贵上堂来。
可怜的刘富贵在牢中待了一夜,已是脸色蜡黄,精神萎靡,加上担惊受怕,几近崩溃。
进堂后,他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作为一个普通庄稼人,见了官难免害怕。
“小民刘富贵,叩……叩见县令大人!”
啪!
县令再拍惊堂木,叱道:“刘富贵,你可知罪?”
刘富贵本就害怕,如今更吓得舌头打颤,半天说不出话,“大……大人,小民不……不知犯了何罪?”
“哼,嘴还挺硬,”县令摸了摸嘴巴上的两抹胡子,“刘富贵,刘家村今年抗交税粮,你还煽动村民殴打收税的差役,是与不是?”
刘富贵又惊又急,瞪眼喊冤,“冤枉!冤枉!县令大人,小民明明交齐了税粮,整整五十石,一石不少,抗交从何说起?至于殴打差役,更是万万不敢呐!”
因为焦急,说话反倒利落了。
李元照和莫衣衣在堂外听得清清楚楚,也都万分奇怪。
刘家村明明交齐了税粮,哪来的抗交?
那五十石粮食,还是李元照给的。
亲眼见装了车,亲眼见差役拉走,绝不会错!
“真是刁民!”县令微微发怒,“带证人上堂!”
“带证人!”
很快,一行人上了堂。
俱是身穿差服,头戴差冠,不正是那日在刘家村收税的几个差役!
领头之人,便是啬夫周尤。
不过,他们看起来狼狈,脸上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伤,似被人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