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照转念一想,这儿的确不需要莫衣衣做什么,傻丫头万一闲不住,闯祸就麻烦了,“行,要听为师的话,不可胡闹!”
“知道啦师父,啰嗦!”莫衣衣笑道。
事不宜迟,二人各自施展轻身法,转向往北,向县城奔去。
以他们的速度,尽管耽搁许久,中途便追上那群捕役。
见刘富贵被关在囚车中,可怜兮兮的模样,莫衣衣忍不住拔出碧玉剑,准备动手。
“徒儿,莫冲动。”李元照劝阻。
莫衣衣撇了撇嘴角,“师父,咱不就是来救阿叔的么,干嘛不动手?”
李元照摇头,“救这一次容易,可难保官府不会再来抓第二次第三次,至少得先搞清刘富贵犯了什么罪,再做定夺,最好能让他脱罪,方才无患。”
人世间的事,难就难在不能全靠刀剑解决。
其中道理,莫衣衣有得可学。
她沉吟片刻,收起碧玉剑,“是,师父。”
二人放慢行速,偷偷跟着捕役,一路到了县城。
安乐县。
方圆几百里最大的县城,其下有九乡百村。
人口达数万,向来风调雨顺,也算富庶。
加上县城属交道要处,南北各通州府,来往商客极多,买卖繁荣。
进了县城,眼前全是鳞次栉比的房屋,青瓦红砖,地铺方石,木柱雕花,红漆抹窗。
街边商铺林立,买卖五花八门,有吃的,有穿的,有玩的,有住的。
街上小贩川流不息,叫卖声此起彼伏,颇有市井气息。
师徒俩近来经的要么是荒野林地,要么是偏僻乡壤,难得到此热闹之地。
尤其莫衣衣,最喜人间的热闹,到处走走看看,停停玩玩,差点忘了正事。
李元照懒得管她,自顾跟着那群捕役,来到县衙。
“快看,又有人被抓了。”
“不稀奇,咱这位县令老爷最喜抓人下狱。”
见到囚车,好事的百姓全围了过来,在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囚车里是什么人?”
“唉,不知道又是哪家的,犯了冤枉事哦!”
“咱这县令大人,整天好事不干,错抓的人还少么?”
百姓们显然早有怨气。
“是啊,上月有一群人来报官,说他们被石村的村民强掠,丢了身上所有值钱物件,结果县令大人问也不问,将报官的人全乱棍打走了。”
“忒可恨!”
“不过,听说石村的人遭了报应,一月前被人给屠了,一个活口没留,村子也被一把火烧得精光,啧啧,报应啊!”
……
囚车缓缓驶入后衙。
几个衙差将刘富贵押下,带入大牢。
李元照走至门口,被衙差拦下。
“县衙重地,不得擅入,快滚开!”
李元照微微一笑,指道:“老夫是那人的朋友,请问他犯了什么事?”
衙差并不给好脸色,“老子哪知道!”
李元照又问,“那何时审案?”
衙差一边驱赶,一边道:“今天抓来了人,明日县令老爷自会升堂审理,别问了,快走快走!”
“多谢!”
李元照不作纠缠,返身而回。
却早不见了莫衣衣的踪影。
沿着闹市回找,终于,在一卖艺表演的人堆旁,找到了正看得起劲的莫衣衣,将其强行拉走。
因为天色将黑,师徒俩在附近寻了个便宜的小客栈,暂且住下,等待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