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哏哏自己不知道,在昏迷的一个多月里,经历了大小七场内外科手术。
如果不是生命体征日渐好转,如果不是特殊身份,林哏哏离植物人只有一线之隔。
守在林哏哏身边的,是那个用子弹送他出国的羊脂。
坚强也好,魅惑也罢,此刻的羊脂眼睛浮肿,这么些天没有少流眼泪,这个大男孩,是她带的第一个学员,应该也是最后一个吧,目睹这种情况,羊脂想,自己牺牲,或许没有这么痛苦。
“嗯…”一声带着痛苦的挣扎。
羊脂赶忙擦了擦眼泪,是这个家伙转醒了。
“鬣狗,鬣狗!”
林哏哏确实恢复了知觉,痛苦,麻木,身体又痛,又感觉不是自己的,不听使唤。
依稀中听见有人叫鬣狗,好熟悉的名字,是叫自己吗?
林哏哏睁不开眼睛,脑子混乱,只能先捋清记忆。
横渡,恶斗,大海,生死一线,自己一掌封喉,杀人了,记忆到这里断了片。
“鬣狗,你醒醒。”羊脂也顾不得矜持,看着林哏哏开始流汗,双手情不自禁地抓着,经验告诉她,这个时候需要给他打气,鼓励他走出噩梦。
“啊!”
林哏哏睁开了眼睛,喘着粗气,再看了看流眼泪的羊脂。
“鬣狗,你终于醒过来了。”羊脂喜极而泣。
“我回国了?”
“回了,在南山。”
林哏哏这才放松了下来,呼吸也逐渐平缓。
羊脂没有过多说什么,刚转醒,还不能用脑过度。
直到第三天,袁植,羊脂,再次来到了病房,林哏哏刚输完液,正撑着床沿站着,大伤倒好的差不多,只不过卧床一个多月,身体肌肉的机能还要慢慢恢复。
林哏哏自问从来没有想过会受这么重的伤,昨天照镜子,居然发现自己的样子都有些变化,问了医生才知道,自己的鼻子,颧骨等诸多头部骨骼,都有不同程度的骨裂,所以救治的时候,做了一些微调。
真是叫被打得爹妈都认不出了,林哏哏感叹了好一阵,希望父母在天之灵不要怪自己吧。
“林哏哏,虽然被人揍的一塌糊涂,但还是欢迎回家。”袁植也没有避讳羊脂,笑着直接喊他的名字。
“切,我就是面目全非,也算丰神俊朗,比你好看。别笑,一笑你脸上的大虫怪吓人。”
羊脂噗呲一笑,还好,原本还担心这家伙杀了敌人,会有心理障碍,看样子多余了。
“以后打架可小心点,你脸上假玩意儿太多了,比如这鼻子,敢不敢给我捏捏?”羊脂打趣道。
对于这两个人,虽然心狠把自己丢出去,但林哏哏不但不恨,更多的是荣耀,和他们作为同路人的荣耀。
“好了,坐下吧,恢复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咱们说说情况。”袁植说道。
看着袁植坐下,羊脂也坐在了旁边,让林哏哏侧目了一番,颇有意味地看了羊脂一眼,羊脂似乎反应过来什么,随即又起身,搀扶着林哏哏躺坐到床上。
他们说女人的脸红,就是最美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