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真的挺费解,何花这么好一个姑娘,怎么就栽在你这么一个泼皮似的家伙身上。”何青云像在描述一个事实,语气平稳而自然。
“领导,你这话就偏颇了,古人说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自觉自己两点都做到了,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话说这世上的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自认为不太光明至少磊落。另外,何花躺在医院,是因为我吗?是因为他哥哥和父母。”林哏哏侃侃而谈。
何青云哑然,这个年轻人说得对,不管他做了多少荒唐出格的事,他对何花,都不曾伤害半分,甚至对何家大部分的恨,都来自何家本身对何花的伤害。
“我敬你是何花的大姑,也敬你上次打了何平一巴掌,所以才愿意和你谈,除了何花,我一无所有,高官也好,权贵也罢,但谁伤害何花,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林哏哏凭心说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何花的父母,你针对他们,考虑过何花在中间难做吗?”何青云问道。
“生而养之,断头可报,退一万步何花已然不欠他们的了。”林哏哏说道。
“那照你这么说,岂不两清?你又何必纠缠?”
“你说对了一半,何花两清了没错,但他们伤害了我最在乎的人,我做不到无动于衷,更别妄谈原谅了。”
“你这是诡辩。”何青云说道。
“行了,什么都好,那是你的事,我对你的好感马上丧失殆尽,但有一句,我不希望自己多一个需要提防的人。”林哏哏嘴上这么说,但何青云已然在防备名单上,只不过悬殊太大,自己暂时够不着罢了。
何青云久居官场,见过的人事太多了,或许是接触的人群不一样,林哏哏这种,她似乎有些拿捏不住,十年一代沟,都说现在的年轻人少了担当,可看着眼前还算青涩的林哏哏,爱恨分明,不惧权贵,这哪是没有担当,这分明是充满了斗志,而且这么久以来,似乎还没有落了下风。
这个年轻人,实则让他改变了一些看法。
“至少有一点,不论将来如何,好好对何花,如果你伤了她的心,我不饶你。”何青云谈了口气,认真说道。
“这是今天,我听见你说的唯一一句像大姑说的话。”
林哏哏说完,先行离开了,他得去办理入院手续,谁还不是个病号呢。
而且他隐约能感觉到,任杰虽然嘴上没说,但自己能猜到的事,大神能想不到?条件不允许罢了,既然如此,那就先放一放。
林哏哏算是整个医院的红人了,办理入院时,外科大夫的眼神都透露着好奇心,更别说那些八卦心泛滥的护士了。
南山说小也不小,可偏偏容易碰着熟脸孔,林哏哏的病房护士,俨然就是张喃喃的同学闺蜜,上次帮着当馨萌护工的姑娘。
“咦,你到医院工作了吗?”林哏哏不知道名字,只能这么打个招呼。
“嗯?哦,哟想起来了,你是喃喃的弟弟,你胳膊怎么了,我看看…又惹事了?喃喃知道吗?一定不知道,不然这处理好的伤口,她还不拉你到你们社区医院…我看…”
“等等…”林哏哏赶忙伸手打住,这家伙也没看出是个话唠啊…
“怎么了?放心,我不告状,保护病人隐私,是我们得职责操守。”
“您怎么称呼啊?”林哏哏问道。
“我叫陈依萍,你叫…林哏哏…真奇怪的名字。”陈依萍看着病例卡说道。
“大姐,两个哏字连着念,不要强行全部念第二声,不然很别扭,试着第一个哏念第二声,第二个念第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