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跑的话只能成为活靶子吧。明明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我的双脚却像石化了一般,无法动弹。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因为恐惧,因为害怕死亡,因为我下意识地作出了“不作为”的决定。
野兽疾行的声音越来越近,而我却看也不敢看它一眼。二十米、十米、五米……还有不到一秒,我就要身首异处了吗?
“你今天就要死了呢……能守护得了吗?”
——结束了……
——放弃吧……
不知名的声音再度从心底传来。
“别来动摇我的决心了,混蛋!我可没有忘记我的回答——”
当然!就算只有一次也好,我也要守护给你看!
这是我的选择,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怎么允许由你随便地践踏!
“动起来,我的身体!求你了,动起来!”
身体对我的祈求产生了回应。
右手掌心的皮肤开始异变。宛如被接上电源的发光电路,掌心呈现出如同浮雕涟漪一般的纹路。纹路的中心,一缕靛色粒子形成的“丝带”,缓缓地流淌出来。我惊呆了,这不是我的自律式……我的自律式完全不具备分解出粒子的能力。更让我疑惑的是,这些粒子的触媒是什么!虽然可以从中感觉到我自身的律能,但除此之外,别无它物。不使用触媒就运作的自律式,是不可能存在的!
“左边!”她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
我将产生“异变”右手掌心抵向身体的左面。一瞬间,靛色的丝带展开成了伞状,巨大的伞盖覆盖住了我的身体。
“砰!!”
受到剧烈的撞击力,袭击我的物体被弹开到七八米之外。而我,毫发无伤。
毫无疑问,刚才的伞状屏障是这个自律式的咏造物!但是,我连咏唱都没有进行。按照我的咏造能力,就算进行充分的咏唱,也到不到第三物阶——铸型的程度。那这到底是……什么!
……
“哈哈哈哈!”一阵几近癫狂的男人的笑声,充满压力的音调让我感到警觉。
“这就是你的‘神铭’吗?哈哈,有趣的能力。”那个男人就这么站在一座路灯的上方,带着钢爪的右手,刺眼地提醒着我这个男人的危险性。黑色晚礼服下的修长身体,被黑色的火焰缠绕着,宛如夜幕的一部分。
“神铭?”难道这就是“它”的名字?我低头注视着掌心的丝带。
“呐,‘斩’之凌,这次你又来干什么?”他的脸带着夸张大笑后的余波,转向少女那边,“难不成,还想来杀我一次吗?”
“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吧,‘兽性’之巴萨克!”被称作“凌”的少女用毫不示弱的语气回应。
“哈哈!不过,没想到又能见到‘斩’之凌,这也算狩猎当中的意外收获吧……”那个叫巴萨克的男人摆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上下打量着少女。
少女脸上露出愠色,“刷”地一声把刀指向巴萨克。
“区区一只腐臭的野兽!”少女厌恶地皱起了眉。
“哇!这不怒自威的气势,还真吓人呢!那今晚就到这里了。‘斩’,虽然有点点可惜,不过就当是正剧前的余兴节目吧!”巴萨克拍了拍手,“走了,厄尔托斯!”
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地上的双头魔犬,已经顺从地依偎在巴萨克的脚边。脖根被斩断的切口上,新的组织正在生长。
“对了,菜鸟,有一个忠告,不告诉你不行呢。”巴萨克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像你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可是很快就会被杀掉的哦。”
一转身,黑色的火焰顷刻吞没了男人的身形,巴萨克就这么与夜幕融为一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