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第八空间的酒会上殷朵与楚山扇嘴巴而别,再也没见过楚山。殷朵曾到滨河路街心公园及楚山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寻找,没有见到楚山的踪影。
过去楚山曾在殷朵的视线里消失过多次,但这次与以往不同。以往都是楚山在非常状态下的非常出走,而这次却是在发生了诸如与她离婚、给她疗伤、送她礼物、为她与别人打架等等一些反常行为后的主动离开。没说再见,也没有挥手,却让人感到了义无反顾的决绝,没带走一片云彩,却带走了殷朵的一颗心,身后留下了一团团迷雾。他是好了还是变了?他去了哪里又是怎样生活着?他还恨着她吗?困惑、遗憾、失落,还有莫名的哀伤就像苍苔附树一样粘附着殷朵的周身,心有被抽空的感觉。
自从与楚山结婚后,殷朵无往不在明晰的悲凉中,可自从楚山发疯以后,又无往不在悱恻的纠结中。他在,她伫立在淡然的心境中,也无风雨也无晴。他不在,她却婉立在凄冷的心境中,阴霾四起。
她隐约感到再也见不到楚山,他成为了她生命中路过的一道苍凉的风景,将被淹没在沧桑的岁月深处,即使原道返回也再难寻觅他的归处。
楚山,回来吧!有些事情好想和你说清楚,你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留下漫地的烟雨该用怎样的心情来收拾呀?
殷朵这个曾经的勿碰我花,而今却成了勿忘我草。
殷朵的心被遗落在失物招领处,终成孤独。
可令人悲哀的事情却无独有偶,公司的精品拍卖会在即,殷朵和柳佳怡给“虚无缥缈寒山图”拍照时,墨水弄污了这幅价值连城的画。捅了个天大的篓子,两个玉女立刻变成了郁女。
卷帘大将打破了琉璃盏被贬人间做了和尚,这俩美女虽不至于被罚下地狱,但即使做了尼姑也难抵此罪。殷朵心想:琉璃盏虽然金贵,可天庭上肯定不止一个;寒山图不止金贵,关键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来滨海总公司办事的海棠要她二人暂时封锁消息,以便寻找补救的办法。她以为补救一幅古画,就像女人补妆那么容易呢?现在的技术能漂白迈克尔杰克逊,但绝不能漂白坐落在“虚无缥缈寒山图”上新造的墨山。物是不二之物,人也是不二之人,补救这幅画的法子天底下却一个都没有。除非是寒山石再生,重新再画一幅,别无他法。
殷朵在油锅火海中熬煎了几天后,终于扛不住了。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幕了,再拖下去局面就更难收拾了。有招想去,没招死去,一筹莫展的殷朵抱着早死早托生的悲壮向老板沈浩宇的办公室走去,刚好在过道中遇到了匆匆赶来的海棠。
海棠在殷朵的办公桌上把毫无二致的另一幅“虚无缥缈寒山图”徐徐展开,殷朵的心扉也跟着徐徐开启,一股阳光豁然涌进,心府朗然,语气却如幻似梦,“姐姐呀,你咋不早说呀!”
“早说什么?”海棠不解。
“早告诉我你是神仙姐姐呀!省的差点把我急死。”
“切,我要是神仙,我就化为男身。”
“化为男身干嘛?”
“好一沐你的芳泽呀!”
“花痴。”殷朵打脱了海棠凑上来的咸手,“我可无以为报呀!”
“以身相许呀!”海棠一脸欠扁的神情,“别忘了,你可是姿色倾城呀!”
“相许谁呀?”
“自然是我了。”
“这好说,今晚我好好亲亲你这花痴,小心我夺了你的清纯。”
“那我可赔大了,我是罗莉,你可是御姐了。”
听到海棠这话,殷朵脸上绯红,慌忙切换了话题,“这幅画你是哪里淘来的?能用这幅顶那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