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道歉,是我唐突了。”奥司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事先未通知过你突然造访,本来是想给你惊喜的。但现在看来,你已经由于某种特殊原因而完完全全地忘记了我们之间曾发生过的事情。”
他顿了顿,眼睛里现出了自信而笃定的神采:“不过没关系,你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用来了解我。虽然现在将你绑定在我身边的是那张充满了金钱交易味道的抵债协议,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张协议除了与爱有关之外,跟其他任何事情都毫无关系。”
鹿梨被这番深沉的表白弄得措手不及,她拼命地转动脑筋去回忆以前小时候的事情,却发现记忆里确实没有任何奥司顿曾经存在过的痕迹。而如果从前确实没有跟他发生过什么的话,奥司顿凭什么刚转学过来没几天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她的未婚夫?
看到鹿梨一脸纠结而迷茫地杵在那里一言不发,奥司顿笑了笑,转身大踏步往小区门口走了过去,他背对着鹿梨挥了挥手:“总之,我会等你慢慢发现的。周一见,小梨子。”
“嗯,周一见。”鹿梨弱弱地回应着,直到奥司顿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小区门口,她才摇晃着塞满了各种复杂念头的脑袋转身爬上楼梯回家。
刚走到家门前几步远的台阶上,鹿梨就被大黄狗忽然的“汪”一声狂吠吓了一大跳,脚下一滑险些摔下楼梯去。
随着那声吠叫,楼道的声控灯全都亮了起来,鹿梨清楚地看到了双手抱肩倚靠在家门口墙边的鹿洛。这小小伙子似乎在闹情绪,皱着眉头很不开心的样子,大黄狗正吐着舌头蹲在他脚边。
“喂,小小伙子,要管好你的大黄呀,你姐姐差点就掉下楼梯摔没了!”鹿梨扶着栏杆站了起来,心有余悸地说道。
“先管好你自己吧。”鹿洛冷不丁甩出了这么一句犹如成熟大人般的话语,他皱着眉头说道,“总之,你不能嫁给那个奥司顿,他是个坏得不得了的大坏人!”
鹿梨吃惊地望着这个一脸成熟的七岁小男孩,这二胎的偏激熊孩子之前由于想要霸占妈妈全部的爱,已经整整冷落甚至专门针对了鹿梨这个姐姐一年,一年里跟她说过的话都没超过十句。
本来鹿梨刚才叫他管好大黄也就是随口说说,根本没指望他会回应,没想到他居然不但回应了,而且张口就是这么令人震惊又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奥司顿又高又帅,哪里像坏人了?再说这是大人的事情,你还小,不应该去思考这些。”鹿梨想破头皮都想不出为什么这熊孩子仅是见过了奥司顿一面就断定他是坏人,但她也不愿对这小小伙子解释抵债协议的事情,她并不想鹿洛这么小就被那些世俗的东西所污染,于是只好胡乱地搪塞道。
鹿洛还想说些什么,家里面浴室的方向却忽然传来了鹿妈妈的喊声:“洛儿,洗澡水放好了,快过来洗澡赶紧睡觉!”
“哼,以貌取人的笨蛋姐姐!刚才就该让你掉下楼梯,总比你现在智商掉下楼的好。”鹿洛匆匆地甩下了这么一句话,高高扬着头仍是双手抱肩带着大黄狗迈进家门,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喂喂喂,你才7岁呀,这么小年纪就这么高冷地说着莫名其妙的成熟话语真的好吗?!鹿梨在心里疯狂吐槽着,她跟着鹿洛进了门,刚把门反锁好,转身就迎上了妈妈那张甜死人的笑脸。
“梨儿,干得漂亮!”鹿妈妈又开心又激动地猛地抱住了鹿梨,疯狂地蹭着她的脸蛋,“奥司顿的爸爸已经把抵债协议的受益人改成奥司顿的名字了,还说协议本来就是为了奥司顿才签的,这下我们家不仅可以还清债务,而且还得到了一位又帅又有钱的姑爷——梨儿,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呀!”
“奥司顿的爸爸?”鹿梨拼命地躲闪着鹿妈妈的亲昵攻击,“我们家之前的债权人不是一个姓沈的老头子吗?”
“沈先生是个澳洲人呀!他的中文名字姓沈,奥司顿的妈妈是咱们中国人,奥司顿的名字是跟着他妈妈的姓氏——总之呢,小顿真是我们家的福星,你看,他一来咱们家,洛儿这一年没跟你说话的都主动找你聊天了,看到你们姐弟和好了,做妈妈的真是好开心呢!”鹿妈妈已经笑出了喜悦的泪花。
“洛儿才不是跟我聊天呢,他似乎对奥司顿有偏见,他刚才跟我说的是……”
鹿梨刚说到这里,鹿洛就光着上半身腆着小肚子从浴室里探出了头一脸惊惧地喊道:“妈妈,快来呀,这里有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