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同为男子!
魏言木了半天,才挣扎着回神,但也明显的还没完全清醒,“大人,可我……是男的。”
千晚差点被他这难得的迷糊样儿整笑了。
但又存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刻意的端着脸,“男子就不成了?”
魏言低下头,停顿了很久,才轻声说道,“只要大人不介意。”
随即,他转了个身坐起,抬手解开衣襟绸带,红衫沿着肩膀滑下,却不是印象中赏心悦目的模样。
只见白皙纤细的后背上,爬满了鞭痕,密密麻麻,竟是没有一处完好,有一道鞭伤从后颈蔓延到腰,像是被人用辣油烫过,红的极其刺眼。
“大人,这香,确有迷幻之用,但并非因我想强留您,是因为红袖招的鸨母觉得我身体丑陋,怕吓坏了您,迁怒她们。”
魏言默默拢起衣袍,落寞的语调低到几乎听不清,“我并非……但如果是大人您,我可以。”
千晚轻碰了一下那道鞭痕,眸中带着不忍,“疼么?”
魏言攥紧衣摆,佯装畏缩的低着头,心下冷讽一笑,诏狱的刑罚比这残酷上百倍,手握锦衣卫实权的指挥佥事,必定见过更凶残血腥的场景,可却像是真的……怜惜他身上这些不痛不痒的鞭伤。
“不疼了。”
因为羞辱他的那些人,都有了应得的去处。
魏言低垂着眼,掩住眸底的暗色。
猝不及防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那股冷槐香窜进他的鼻翼,竟莫名让他眼眶微热。
正当他惊疑间,听见耳畔响起那人温软的声音。
“可我心疼。”
魏言凤眸漆黑,幽幽的问道,“大人,如果,要活着,就会变成自己最憎恶的那种人,那……活下去的意义在哪?”
终有一日,会连自己都开始厌恶自己。
“……为想守护的人。”
魏言怔了下,随即薄凉一笑,在千晚看不见的方向,将香末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