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赵木匠父子二人,离开了曲景之家之后,就去到了河边抓了两条还算肥的草鱼才回了家。
推开门进院子里,便看到了自家婆娘正在院子里的矮桌旁剥着玉米粒,而赵初月就在灶间门口洗菜,看样子是准备要做晚饭了。
高氏听到动静,一抬头就见这父子两回来,便忙道:“回来了,工钱可是结了?那病秧子给了多少?拿出来!”
说着,高氏便放下了手中的玉米棒,起身走到了赵木匠的身旁,朝他摊开看手。
“拿去。”赵木匠将怀里用了一根细麻绳串好的七十文钱给了高氏。
高氏一拿到钱便喜上眉梢了起来,接过钱便开始数了,赵木匠将工具家伙儿都放回到了屋里,而赵初平则是提着鱼去灶间里提了半桶水将鱼暂时养着。
高氏数完之后,便是不悦地皱起眉头,她发现这数目不对啊!
“儿子,你们这一趟就只收了七十文钱?”
“是啊。”赵初平一边洗手,一边说道。
“那可是梨花木,怎么着也得收个一两银子吧?这不是白白便宜了人家?”
高氏有些气恼了,这败家男人真是的,自家都快揭不开锅了,又在那里烂好心,“不行,这样可不行,赵海你给我说清楚……”
于是,高氏双手插着腰就进了屋里,打算盘问他这钱的事情。
“哥,你到底带了些什么东西回来?好臭啊!”赵初月洗完了菜,忽然闻到一股鱼腥味儿,便走过来一看,才发现,她二哥竟然抓了两条鱼回来,正放在水桶了!
“哥你抓两条鱼回来作甚?”赵初月皱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看着那水桶里的两条鱼,还有浑身沾了腥味儿的赵初平。
“小妹,你是不知道,方才我和爹去了曲景之家,他们家就在做这鱼,味道可香了没有半点腥味儿呢!”赵初平用干毛巾擦手,瞥了一眼水桶里的鱼说道。
“你胡说,这东西腥臭的很,再说曲景之他们吃这东西再正常不过了,他们家是个什么环境那谁人不知道?”赵初月捂着鼻子理所当然的说道,在她眼里曲景之本就是穷得很。
“小妹……”
赵初平还是说什么,而这时,高氏已经连拖带拽得将赵木匠给拉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道:“……好家伙,那梨花木本就不是什么便宜的,你倒好,竟然只是收了他们家这么点钱,还白白便宜了那么多给他们家……”
“我早上可是听说了,那里正的儿子帮着曲景之他们家都从那几个泼皮的手里要了这修门的钱,少说都要一两多银子吧。你跟他们家到底有什么关系?这便宜白让他们家占尽了,说啊,你是不是也像那曲三牛一样看上了他们家那二个女人了?”
“你又在这里瞎说什么?”赵木匠直接甩开了高氏的手,他都不知道这女人一天到晚脑子在想些什么?竟想一些有得没得……
“我瞎说?”高氏依旧不依不饶,“这一年到头家里也存不下几个钱,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单生意,你倒好,就只收了他们家七十文钱,本钱没收回来不说,还亏了。我不怎么说话,你还想我这么说话?”
随即高氏又看向院子里的赵初平,指着自家的儿子便是对赵木匠一通说:“你看看你儿子,如今都是个大小伙子了,到了现在咱们家连给儿子说门好亲事的聘礼钱都没有。”
“我当初嫁给你,不就是因着你有着这么一门吃饭的手艺,可是你呢?一天到晚就知道钻进那木头堆里,对家里的事情也不管不顾的,如今连儿子都说不上一门亲,眼瞧着三姑娘也到了年纪,到时候怎么办?”
“……”赵木匠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