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姑娘请问。”说话间,曲调的更加急促,正是讲到图穷匕见的地方,无边杀意从竖琴上涌来。
曲子戛然,只听屏风后传来一道细微声音:“李秉公子,敢问,孙无亦的《白雪内经》可在你身上?”
两人原本都什么放松,聚精会神的欣赏这乐曲,这一声话语,好似惊雷霹雳落入耳中。
韩临渊本来已经有些微醺,这一下忽然惊醒。李秉更快一步,已经站起身来:“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已经让你们猜过了吗?我到底是谁?让我想想……”屏风后的人影,从椅子上起身,换了另外一个嗓音:“我便是融教南四堂,鸩尊者。也是取你二人性命的人。”
珍儿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身大红纱衣,结一个双嬛嬛望仙的发髻,头上插着极浅青色翡翠三环凤钗,配一对同色单坠耳环;一张脸稚气未脱,柳叶眉,桃花眼,鼻梁挺拔,鼻尖圆润,嘴巴不大,嘴唇略厚。
李秉听她表明融教尊者身份,又想到之前她说”时刻也差不多”,心道不妙,难道已经是中了毒?他当下提气,果然行气不畅,经脉被憋的难受,连五脏六腑也被搅扰的翻腾。
分明没喝酒,为什么似乎还中毒了。一丝淡淡的脂粉香传入鼻息,李秉这才恍然大悟。糟了,光顾着堤防酒
菜,其实从一进门两人就已经着了道。中了毒不说,手里兵刃也没有,如果真打起来,便是十分不利。
他正思虑对策,想示意韩临渊后退,回头望去,却看他立在原地,看着珍儿的面容,呆若木鸡,满眼尽是震惊。
“蓄发十年为君断,
今朝此去一梦远;
若有来世再相逢,
白首到老永缠绵。”
韩临渊不知为何激动至极,连嗓音都颤抖起来。吟完这首不知何来的诗,低声呜咽到:“应眉,是你吗?”
李秉也不知道韩临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两人从小长大,完全不知道韩临渊有个朋友叫“应眉”。若要是说这是韩临渊的计策,似乎也讲不通。
他站在原地,看着珍儿的面容,忽然一手捂住左胸,喉头鼓动,竟然咳出一口黑血来。他用手抹去下巴的血渍,看了一眼那漆黑的颜色,才知道酒里当真有毒。
没了刚才的逢场作戏,珍儿露出本来面貌,果然不是温婉的性格,一时声音也变得暴虐。“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说完,轻轻拍掌,暖阁的门口应声而开,十多个侍女团团围住在门口,手持刀剑。
李秉剑法已有小成,若是平常,再来多一倍的婢子侍女也是随便对付,只是现下本事发挥不出来,更何况还不清楚这鸩尊者的武功到底多高,只能谨慎再谨慎。
韩临渊再咳一声,身体不堪重负,一跟头栽倒在地。
“临渊?”李秉一把扶起他,将胳膊扛在自己肩头:“你没事吧!”
韩临渊虚弱的睁开眼睛,嘴角不住的流出黑色的泡沫状血液。他看一眼门口一干众人:“你别管我了,快逃!”
话音未落,一干侍女围攻上来。
一个侍女的快剑直指李秉胸口,他一脚踹在侍女手背,将剑踢飞。拉着韩临渊的身子,回身一个侧踢,踹在侍女胸口将其踢飞,挡住其身后扑上来的人。
他一手扣住另一婢子的手腕,顺手一拧,逼得那婢子松手,缴了她手中的弯刀。随手一招“挥日阳戈”,又逼得围上来的几人退开。
看着门外所有人都涌入暖阁,合围住自己,李秉心知若再恋战必是死路一条。
他大喝一声:“破!”,脖颈间三道黑色经脉瞬间浮现出来,一招“一天星斗”,剑意凌冽,逼开围攻上来的三人。
他凌空跃起,借力踩着一个侍女的肩膀,飞出一步,再踏在攻向自己的刀背上,一个纵跃,扛着韩临渊出了暖阁。
可还未站位,一双圆锤悄无声息的从背后袭来。
“嘭!”
饶是李秉反应极快,回身一剑“星行夜归”抵挡,结果还是被这霸道的双锤击中后背,整个人被打飞,连带着韩临渊也脱了手。
李秉落地时,单手撑地,一左一右各一脚踢开围上来的侍女,一个空翻,重新站稳,这才得空看一眼用双锤那人,原来正是子午宗有一面之缘的肉球——南四堂象尊者·樊夕象。
再看此时韩临渊已经被婢子们团团围住,七八把剑抵在胸口喉头。
李秉正要相救,一对红纱也从暖阁中飞出,攻向自己——鸩尊者梁珍儿也出了暖阁。
“不要乱动,否则我便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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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写了好久,好难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