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忙活做饭的阿姊闻声从屋子里头探头一看,脸上的欣喜又多了五分,“好,好!你们聊,中午阿姨给加菜!”
杜和答应一声,将最后一块地方抹平整,从房檐上直接跳了下来,拍了拍手,就走了过来,身手功夫一点没落。
齐迁同杜和拥抱了一下,心头有些微妙,突然就十分羡慕杜和。
羡慕他依旧能专心致志的做一个魔术师。
有的时候有些东西,你只有离开了它,才知道这个东西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过他已经错过去了。
“身手不错,最近又研究了什么新魔术没?”
齐迁释然的笑了笑,真心实意对杜和说,“上回你变得那个魔术我看了,做的很好,阿和,你一定会成为莫大师那样的大魔术师。”
杜和惊喜的笑了,连连问道,“真的吗?齐师兄也看了,那真是好,里头有两个身法还是齐师兄那来的灵感呢,这事你也有份,哈哈!”
“你呀,就是给你师兄留面子,儿子啊,这段时间阿和可没少来的,又是给拿东西,又是修房子,还有阿凌,小姑娘真勤快咧,我还没回神,伊把饭都烧好了,屋子也收拾好啦!”
齐迁的娘端过来一盘子干果,盘子是新的,白底红花,看起来就讨人喜欢。
“看,这套盘子还是阿和给带来的呐,等你结婚了,刚好可以用……”
阿姊唠唠叨叨的又进了屋子。
齐迁看着那套盘子一愣,接着就是一阵暖意涌上心头。
东西是好东西,头两天他才在卖瓷器的地方看过,这一套,就够普通人家买几百个碗了。
他是突然回来的,杜和并不知道,所以这些东西并不是做给他看,而是杜和真的在照顾他的老娘。
当初杜和亲自对他行刑,齐迁不怨恨他,因为是他咎由自取,可是手上的疼是真的忘不了,伤口一直流血,一直不好,他疼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着母亲的哭泣声都觉得吵闹,只想一觉睡死过去了事。
后来听说自己的手没有坏,只是伤了皮肉,齐迁才知晓,杜和那时候亲自动手的深意。
杜和的手法在很早以前就是连魁班里首屈一指的快、稳、准,如果说杜和会失手,那也绝不可能连续失手,唯一的解释就是,杜和暗地里手下留情,给他留了一条生路。
这小子,一直都是个默默做事,却从不言明的澄净人。
齐迁心中一动,对杜和说,“阿和,你那个案子,心里有数么?”
杜和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乐观的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且走且看吧。”
“那个胡六……”齐迁沉吟着,似乎在确认什么东西,杜和停下动作,让齐迁安静思考。
过了一会儿,齐迁拍了拍脑门,“胡六曾经被人欠赌债的人捉住过,那家赌档比较规矩,第一次只是催告,第二次就要烙个印,第三次则会断一只手指,我看那次齐迁并不像是被人催的和平样子,你下次观察的时候,就去看看他胸口或者手指缺不缺吧。”
随后齐迁就拿了纸笔,将赌档的名字和大概的时间写了下来,交给了杜和,歉意的说,“警局里枝丫遍布,我去了才晓得里头关窍太多,很多时候并不方便直接出面,这事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杜和连连摇头,感激的握住了齐迁的肩膀,拍了拍说,“齐师兄,你可帮了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