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帮如今硕果仅存的大字辈老头子之一,南京青帮的最高领袖,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让人避其锋芒的刘登阶,如今叫个小娃娃抢了饭碗,还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如同疼爱子孙的老糊涂虫,真真叫人不得不佩服江凌的人格魅力。
短短一日的功夫,一位城府深沉,手腕通天的老爷子就彻底倒戈,打定了主意要保她了。
饭后,不知道是不是在刘登阶的授意下,杜和与江凌被安排进了一间套间的客房里。
房间如同顾如茂所说,是刚刚收拾一新的,窗帘被褥乃至桌布都是新换,还带着一点折痕,屋子里弥漫着清新的熏香味道,丝毫不见潮气霉味儿,一顿饭的功夫,顾家仆人的办事效率可见一斑。
两个吃撑了的青年双双倒在床上歇气,等到天色将黑的时候,顾如茂又差人送来了羊肠线和缝合针,相应药品用具一应俱全,十分贴心细致,一点不像是没有女主人坐镇的宅子。
“你是麻醉,还是催眠?不然我就给你来点镇痛药,缝针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能乱动,不然要长的不平整,会留疤。”杜和一边用酒精浸泡缝合针,一边点燃一盏油灯留待消毒。
江凌在床上打了个滚,脸朝下闷闷的说:“我要看着你缝!学关二爷……”
“江女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可有点正经吧,到底怎么弄?”
杜和开口打断了江凌的话,一手是麻醉针,一手是镇痛药,怀里还有个怀表。
“麻醉吧。”江凌老老实实的说。
杜和“嗯”了一声,打开了一支麻醉针剂,江凌不自然的用枕头盖住了自己的头。
杜和暗暗地笑了一声,将针剂缓缓推入了江凌的静脉。
几分钟之后,江凌放松了下来,迷茫的看着杜和。
杜和掐了一把江凌的脸,“疼么?”
“不怎么疼,但是有点怪。”江凌懒洋洋的说。
“哪里怪?”杜和将处理好的羊肠线拿了出来,随口问道。
“话本里头写,小姐被人放翻了,采花大盗刚要得手的时候,得有个少侠刚好路过,英雄……救美啊……”江凌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地打起了小小的呼声。
杜和嗤笑了一声,“不然怎么叫话本呢,今天小爷就要缝你,谁要是能来救你,小爷的脑袋给你玩儿。”
说着,看准了江凌的伤口,一针扎了上去。
又准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