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疑问埋在杜和的心里,叫他的心情又变的复杂压抑起来。
想了想,杜和低声将金爷的事情挑着简要的告诉了南风,看南风记住了,又叮嘱道:“回去之后再告诉海叔,记住了么?”
南风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定。
杜和放下一桩心事,见海叔和老戴在小房间里依旧没有动静,想要过去了解情况,又担心打搅了两位老人的叙旧,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南风见状,小声问道:“阿和哥哥,你想去见戴爷爷和海伯伯么?”
杜和下意识的纠正道:“南风,老戴是我的伯伯,你也跟着得叫伯伯的。”
“为什么呀?海伯伯说戴爷爷是他的师父,比我长三辈,所以要叫爷爷呀?”
南风奇怪的问。
杜和怔了一怔,“师父?”
南风点点头。
杜和咋了咂嘴……低喃道:“感情是占了便宜了啊……我去,明明是我爷爷辈儿的,非要叫大伯,是想显得年轻还是怎么的?那我跟海叔不就乱了辈儿了么……这老头子。”
南风憋着笑,小大人一样站在床上,摸了摸杜和的头毛。
杜和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感觉自己在这俩没谱的老头子的操作下,出狱的可能性大概微乎其微了。
而在距离杜和五步远的门内,两位年龄加起来够六个杜和还饶一伦的老头子,此时早已面色严肃,看着桌子上的一份报纸,讨论的内容也与叙旧毫无关系。
这张报纸是今天的版本,昨天的在下边压着,老海收集了各大报纸二十多份的报道,最后将这一份影响最大,报道最详尽的带了进来。
给看守的大笔钱财里,将这张报纸带进来的钱财,比会见杜和的还要多。
监狱里禁止传递消息,也同样禁止携带消息。
虽然有很多有手腕的人可以将消息无碍的传进传出,虽然有些延迟,价钱却比直接携带要低廉许多,官方也默许,但是正面硬挑规矩,就是禁止,携带消息,就是这个官方报价。
不过为了让自家师父能帮着看出更多的东西,老海还是毫不犹豫的拿了钱。
老戴枯树枝一样的手指在报纸正面巨大篇幅的报道上划过,鹰隼一般的眼睛里重新放出了杜和曾经领教过的逼人目光。
“富翁金库再度失窃,连环作案抑或自导自演?少年是始作俑者,还是蒙冤入狱?”
老戴的声音含糊的,一个一个字的念过了这一行标题。
接下来,就是两张照片,一张里尔克在银行门口向里走的照片,是抓拍的,照的很模糊,但是其人的愤怒和尖刻可见一斑。
另一张则是杜和领着南风有说有笑的过马路的照片,照片很清晰,杜和也没有防备,可以看出,那个时候的杜和,脸上的笑容里头还是带着一丝天真稚气的。
老戴想了想在监狱里刚见到的杜和的样子,愤怒,内疚,以及极度的不安。
判若两人啊。
“丢了多少钱?”
老戴沉声问道。
“三千根,只多不少,比报纸上猜测的还要多。”
老海也沉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