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灰老鼠打架的间隙还要抽空买自己赢,杜和撇撇嘴,回以又快又狠的一记肘击,顺便骂了一声蠢。
明摆着印度看守要圈钱的时候,赔率开的这么任性,目的这么明显,大家都能看得出来,所以都是去给望都送钱了,押的胜负不说,给钱的时候,都是意思意思的三块五块的给,随份子一样钱数十分平均。
就灰老鼠自己,脑子蒙了,要用十块去以卵击石,非要争这个义气,十块钱砸过去,一看就是想要赚一笔的。
假如灰老鼠的理智还剩下那么一点点,他就不会想不到,只要杜和坚持到收风回监室,或者望都将两个人拉开,两个人就不可能分出胜负,没有胜负,不就是平局了。
真不知道之前在监狱里是靠什么活下来的,难不成是靠脏?杜和看了看灰老鼠比平时大了三圈的脑袋,暗自忖度了一下,可能是脑子给打坏了。
投注一样,目的不一样,望都答应的时候,对灰老鼠有了那么点儿成见不一定,但是其他的囚犯们对缺心眼的灰老鼠肯定是有点想法了。杜和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总体来说脸上还是明晃晃的写着你蠢两个大字。
灰老鼠眼角一抖,被杜和的表情彻底激怒了,尖叫着撕扯着杜和的衣服,如同失去了理智的女人一样踢打着,没有章法的一通乱打。
他平时就十分偏激,一旦被激怒,没了暗地里算计使坏的本事,明面上也只剩下那三脚猫一样的功夫了,杜和对付他虽然费力,不过还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最后的结果十分不出意料,收风的哨子吹起来的时候,杜和与灰老鼠依旧纠缠在一起,打了个灰头土脸,没分胜负。
杜和给望都做了个顺水人情,也成功地得到了望都的回馈,将自己和灰老鼠送进了金爷的小屋。
“你们放心回去,我去喝个汤就来。”杜和笑着和榔头几个人交代了一句,榔头给了杜和一下,没好气的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混没正经!”、
杜和无辜的瞪着眼睛,摊摊手,只好顺着榔头的话说:“那好吧,兄弟,我去包扎一下,回来给我留点干的。”
榔头点点头,一脸郑重的答应下来。
在别的监室里,榔头凭着他的一双拳头,也能吃到干饭稠汤,不过经常换监室的榔头他还不知道,就算他不去提出来,杜和的那一份也一定会是桶底的干货,毕竟有一个态度不明的老河底子罩着,只要杜和不作死的去挑衅老头的尊严,他的那一份将会一直稳稳地留下来。
给焦急的榔头找了个事情做,杜和就安安生生的给带进了金爷的诊疗室,老实的把自己困在了病床上。
亲自押送杜和来的望都惊讶的看着杜和自己解开手上的镣铐,又将自己锁在病床的栏杆上,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嘴里又开始喃喃的说着:“中国功夫”一类的词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丝毫没提及杜和的不妥当。
冒险试探的杜和微微放下心来,望都虽然是异国人,但是心思还算简单,认定了杜和对他有益处,嘴巴就闭的很紧,是个可以交往的人。
而一旁被堵了嘴巴的灰老鼠却拼命的挣扎起来,像是要提醒望都注意杜和的不对劲,望都视而不见的出去之后,灰老鼠才反应过来,用恐惧的眼光看着杜和,将他的身体缩进病床的一角,蜷缩起来,瑟瑟发抖。
杜和懒得理会灰老鼠,施施然的解开了自己的手铐,下了病床,给自己的几处小伤口消毒起来。
金爷迟了一些才进来,带着全套的手套口罩,眼神凉飕飕的在灰老鼠身上略过,将对金爷的恐怖行径有所耳闻的灰老鼠吓得脸色发青。
在看到杜和之后,金爷的脸色才好了一些,指了指另外的房间说:“你家里送来的东西。”
杜和惊喜的点点头,当着灰老鼠的面穿过了小门,而金爷则在灰老鼠的手臂上捏了捏,有些嫌弃的说:“没什么肉,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开膛啊。”
灰老鼠面如土色,两股战战,一点黄色的痕迹在病床上延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