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马锐和凯瑟琳坐上了伦敦至汉堡的客轮,下定决心后马锐没有再尝试与英国本土的兵工厂合作,他把目光放到了德国,准备从那里购买自己所需要的机械设备,与英国人的傲慢自大相比,日耳曼人一贯严谨务实的传统使他们的产品比英国货更加优质稳定高效,正在使用中的水电站良好的运行情况就能证明这一点,凯瑟琳笑着问他对德国人究竟是讨厌还是佩服,她知道马锐一直把纳米比亚的德国军队当作自己的假想敌,虽然他没有明说,可她从马锐收留赫雷罗人并用德国步枪武装他们的举动中,大致猜到了他在计划什么事。
马锐对这个问题倒没有嘻笑以对,他认真地考虑了几分钟才很严肃地回答:他既不是德黑也不是德粉,对于他来说,不管是德国人,还是英国人或者美国人,他都没有特别的喜欢或憎恨,他只是想为即将暴发的国内革命做些什么,以引导它向着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向发展,并在一战前这几年时间里最大限度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如果战争还是和历史上发生过的一样不可避免,他不介意加入英国人的军队去和德国人作战,也不介意投到同盟国的阵营背地里对英国佬捅黑刀,关键要看怎么做对才祖国的复兴大业更有利,说实话他巴不得双方都在这场大战中一蹶不振,好让中国像历史上美国人的做法那样趁机发展壮大起来,如果需要的话,他甚至准备采取一些过激的措施以消除可能存在的阻力。
马锐的话使凯瑟琳沉默了下来,从外表到内心都非常接近西方人的她并不太赞成用暴力手段来表达自己的爱国热情,反而希望能用比较和平的方式来帮助自己的祖国,但她明白在此时的大环境下,马锐的方法才是切实可行的,清朝现有的政治经济体制和军事实力以及它所处的时代,决定着它不可能像几十年后的新中国那样稳定发展,要摆脱束缚在它身上的种种桎梏,必须采用非常的手段。
“那,日本人呢?”沉思了一会后,凯瑟琳继续刚才的话题,她很想知道马锐准备怎样对付或者说打压日本军国主义者,她从许红妆口中得知这个小男人曾经在东北亲手杀死过不下20个日本军人和特务,在她看来他对日本绝不会像对英国德国那样的无所谓。
“日本人的事儿,日后再说吧。”站在舷窗前的马锐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迎着斜射而入的阳光闭上了眼睛,任温暖的海风吹拂到自己的脸上,他说的“日后”当然不是指的上次开玩笑时说的那个“日后”,虽然他和凯瑟琳以夫妻的名义住在同一间卧舱里,却一直对凯瑟琳以礼相待,除了一本正经地聊天以外,连个玩笑都很少开,睡觉时内衣都不脱,如此反常的举动让凯瑟琳对他有些刮目相看,她本以为他会趁这难得的机会做出点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儿来,可没想到平时油嘴滑舌好色无胆的小猴子却变成了个谦谦君子,这使她反复斗争着的心里难免有些空荡荡的感觉,她本来一直在犹豫,如果半夜里他悄悄摸上床来,自己应该一脚把他踹下去呢,还是象征性地抵抗两下后遂了他的心思?
自从得知自己被扔到了一个陌生的时代之后,凯瑟琳也象马锐刚穿越过来时那样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在她看来自己所遇到的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物,无论是历史上出名的还是默默无闻的,都是为了配合自己这个穿越者而客观存在的,就像是她无聊时玩过的网络游戏里的NPC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们都拥有不输于自己的智商,这种感觉一直占据着她的内心,使她生出一种游戏人生的感觉,不管是剽窃尼龙的专利还是在股票市场上作弊圈钱,她都觉得自己是在玩游戏,一个很真实的养成类游戏,事实上她也一直保持着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直到遇上马锐,她才发觉原来玩这个游戏的不只是她一个玩家。
等到加入马锐设定的主机里,她才感觉到这个男人跟自己在态度上的截然不同,他对这个游戏是如此的专注与认真,可以说已经真正地代入到了这个游戏,或者说这个时代里面,在他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她也改变了赚笔大钱随便找个男人嫁了,或者就这样单身一人享受一辈子安逸生活的初衷,开始真正地对这个世界,这个时代,还有祖国的命运关心起来。
这么想想的话,或许嫁给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虽然这个选择可能会使她终生与富贵安逸的生活无缘,可是玩游戏不就是图一个刺激新鲜吗?她带着淡淡的微笑注视着沐浴在阳光海风中的马锐,闭目思考的小男人脸上带着令人欣赏的专注神情,这使她想起了一句老话:专注于事业的男人是最可爱的。
伦敦至汉堡的航程只有区区410海里,他们乘坐的中型客轮航速比玛格R1909得作为样品带到慕尼黑去—那里是德意志帝国专利局所在地,它被重新拆成了一堆零件,没配备子弹倒没引起特别的注意,所以他们接受了一番详尽的盘问后就被放上了岸。
无心欣赏易北河两岸的美丽风光,两个人在港区租了一辆马车直奔汉堡市火车站,港口离市区很近,不一会的功夫车速就减慢下来,穿梭往来的行人不时地挡住马车的去路,驾车的土耳其裔车夫只好拉紧了马缰,偶而出声提醒路人小心不要被马车蹭到。
马锐用胳膊肘儿轻轻碰了碰凯瑟琳,示意她看向路边摆着的两排桌子,一大群金发青年在桌前排成几行,互相簇拥着向着移动,桌后的墙上贴着几张告示,还有几个穿白大褂的女护士在为青年们检查口腔。
“帝国陆军招募处。”凯瑟琳朝他这边侧过头,仔细分辨了一下告示上的德文,“这些年轻人是应征入伍的。”
“嗯。”马锐点头表示会意,鼻子里钻进来一缕幽香,使他忽然发觉凯瑟琳白晰的面容距离自己是如此之近,恰好眼前的人群使他想起了在奉天初遇松本直一时的场景,进而又联想到跟两个女人胡搞瞎搞时的淫荡场面,一时间觉得浑身都有些燥热起来,忍不住努嘴在她晶莹如玉的耳垂上亲了一口。
“我还以为你转性子了呢,没想到刚老实了两天,老毛病又犯了。”凯瑟琳撇了他一眼,似嗔似喜地说道,马锐见她没生气,嘻嘻一笑说:“这两天不是光想着兵工厂的事了,没顾上儿女情长嘛。”见凯瑟琳白了自己一眼没有答话,回头看向窗外却没拉开彼此的距离,把心一横刚要再次行动,凯瑟琳“哈”了一声,把心怀鬼胎的马锐吓了一小跳,就见凯瑟琳指着一个正在维持秩序的德国警察问道:“你看,那是不是传说中的二十响盒子炮?”
“毛瑟军用手枪,又叫96式毛瑟手枪,国人也叫它自来得,采用枪管短后坐式自动原理,严格地说,它跟我送你的那支92式应该属于同一种类型,虽然它们长得不太一样。”马锐随口向她解说着,趁她的注意力集中在那警察腰间长长的木制枪盒上,悄没声息地从背后把右手伸到了她的腰侧,一边慢慢向上移动,一边嘴里哼着跑调的戏词:“掏出盒子炮来,甩手就是一梭火!”话音落地的同时在她丰满的右胸上很猥琐地捏了一把。
“咚”的一声,凯瑟琳的拳头和马锐的脑门来了个火星撞地球,马锐“嗷”的一声惨叫捂住了脑袋,嘴里咕咕哝哝地说着话,凯瑟琳狞声问他:“嘀咕什么呢,敢大声点不?”
“我是说,”马锐用右手揉着脑门,从指缝里看着凯瑟琳嘴角上隐约可见的一丝笑意,“早知道就挨一脑锛儿的话,说什么也得多捏两下,啧啧啧,这手感这弹性,我滴那个神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