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时代的贯穿伤应该很难治吧?马锐问女孩:“那个。。。伤口怎么办,自己能长好么?”
“没事的,俺爹跟小日本响(打)过的仗多了,中了好几次枪,都是俺婶给治好的,回去让俺婶给上点刀创药就好了。”女孩显然对马锐的担心不以为意。
“呃。。。”马锐没想到眼前的女孩居然还是军人之后,虽然只是旧社会的军人,“你爹是。。。”
没等马锐想好问哪部分的或哪个将军麾下时,女孩就很直接很简洁很自豪地抢答:“胡子!”
“胡子!”马锐脑子里转了一圈半才想明白这不是女孩老爹的名字,而是代表一种很古老很强大很有前途的职业--马匪、绺子或者说山贼时大叫了一声跳了起来。
“是啊,俺爹叫许四虎,是奉天以东最厉害的大掌柜,俺们许家寨子也是出了名的局红管亮(人多枪法好)不过,先跟老毛子打了几年又跟日本人打了几年,以前的好多老叔伯都死了。。。”女孩说着就有点伤感起来,声音也低沉了不少。
“胡子好,胡子好。。。”被一连串的打击弄得晕乎乎的马锐随口说着,走到女孩面前把手里的钱币往她手里一塞说:“我去把那小鬼。。。日本兵埋了,你先坐会,别让伤口再崩开了。”
“这是你抢到的白货,你不要么?”听到女孩很好很专业的胡子行话,马锐差点摔了一跟头,强憋着没说话,向后摆了摆手冲那个死鬼子走去。
他看了一眼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倒也没有想呕吐的感觉,以前被郝胖子训练时那家伙总会很猥琐地在他用来练飞刀或刺杀的草人里藏点用塑料袋装好的猪血鸡血啊什么的等他一刀扎破时吓他一跳,时间长了早就对血腥场面有了免疫力,何况马锐亲手屠杀的鸡啊猪啊的也不少,更何况从小愤青的他对小日本也没什么好感。
他找了一下从小鬼子被血浸透半边身子的上衣口袋翻出一个硬纸封皮的日记本,擦了擦上面的血迹打开看了看,小鬼子们果然都有记日记的习惯,密密麻麻的日文写了有多半本,翻到最后应该是近期写的,页眉上写着日文应该是日期,后面的括号里写着。
看着手表上的日期,7月8日,日期能对上号,唯一对不上号的就是前缀的2008变成了1908。
看来现在应该是公元1908年了,1908,1908,1908年小日本就有三八大盖了?这东西不是抗日战争时才大量装备日本军队的么?他想了一会没弄明白就随手把日记扔在地上,又翻了翻里面的衬衣口袋找到了一个软木塞的小瓷瓶,晃了晃里面有东西,拔开塞子倒出来一看是四颗黑乎乎黄豆大小的药丸,用屁股都能猜出来被这色鬼珍而重之地放在贴身内兜里瓶身上写着三鞭丸的瓷瓶里装的是什么玩意,随手扔在地上,又翻了半天连个金银首饰什么的也没找到,骂了声穷鬼子就拿着刺刀开始在松软的草地上挖坑。
新兵训练时练习过挖战壕,不过那时用的短柄工兵铲,自己手里狭长的30刺显然不是挖坑的好工具,他挖了两下怕折断刺刀就改从背包里拿出扳手和螺丝刀,尽管前天的雨使得松软的泥土很好挖他还是用了快一个小时才挖了一个勉强能把个头儿不大的小鬼子装进去的大坑。
把小鬼子的尸体拖进去,连他的日记和宝贝春药也扔进去,还有他的衣服裤子披帘帽,胡乱地把泥土堆到死人身上,虽然这小子不是自己亲手杀死的,可自己把他打晕捆起来也算是为女孩下手创造了客观便利条件,真要上法庭的话自己不是主犯也起码算上个帮凶了,想不到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拯救了一个眼看就要失身于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的花季少女,还间接杀死了一个小鬼子为未来受到日本军国主义蹂躏的东北甚至全国老百姓们提前报了个仇出了口气。想到那女孩虽然看起来没自己大可实际上她至少比自己大了一个世纪,如果按正常历史走向的话她可能不死于小鬼子的淫辱也可能死于以后的战乱中,马锐就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起码起到了一点正面效果。
穿越,对就是穿越。自己被动地穿越了时间,瞬间百年!马锐感慨地想着,看着逐渐被泥土掩埋的尸体他忽然觉得那被埋葬的是自己和自己以前的生活,想起父母、同学、师傅、战友,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想到这他的心里就像撕裂一般地疼痛,眼泪不可抑制地汹涌而出,他把脸深深地埋在充满泥泞地双手里,无声地抽噎,无声的嘶吼,泪水混合着手里泥土从指缝间流下,一滴滴落在没有墓碑的土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