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天怒子身子微微一动,再次怒道:“你说什么?!”
“不是吗?”松废子微讽道:“你不是千方百计想要控制宛城,找出那件东西吗?王匡与王凤不是你亲传的徒弟吗?一千年的同门之谊了,你在想什么,我岂有不知道的?你还想要对我隐瞒么?”
“松废子师兄,你既然知道这些,也自然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得到那件东西。”天怒子长叹一声,象是一下子老了十多岁:“……上千年了,我们十三兄弟剩下的这几个死不死,活不活的,不但无望天道,连活着也没有一点意思。”
松废子也叹息一声,天怒子继续说下去:“当年的十三兄弟里面,只有你我最交好,也只有你我与大师兄知道周武王留下的“武王神算”,“大平要术”,“太平八诀”。这些年来,用“武王神算”占卜计算出头之日,便是我唯一的指望。好不容易算出那件东西的出世,我怎会不尽全力想要得到它?”
松废子没有说话,天怒子又说道:“师兄,你的想法与我别无二致,否则,你又怎地会巴巴地跑到宛城去?”
“你说的不错,我曾是这样想的,”松废子叹道,“想要以人力胜天,得到此物,有望重归天道。只是……只是到了这里才发现,天意之不可违,非人力所能改变……师弟,这是我的衷心之言,你……你放弃吧?!”
“师兄,你……你……你……你已然得到那……那件……”天怒子蓦地双目寒光大冒,神情无比激动,边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了。
“没有,可是我至少还是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了,”松废子淡淡道:“我已放弃了,再不想能得到那件东西,因此……”
“因此什么?!”
“因此……那件东西已经出了宛城,天涯海角,再不在你我手中了。”
“不……不可能,松废子,你骗我?!”天怒子勃然大怒,“你……你说过你死也不会放弃重归天道的,你怎么会无缘无故放弃那件东西?”
“天怒子,你知道吗?我现在早已是个废人了……”松废子轻轻说道:“我只所以放弃,是因为我无法得到它。你不知道,它已经……”
“所以你特意来告诉我,要我放弃是吗?”天怒子冷笑说道:“你是想让我再不死不活地过上一千年,还是想要一个人超越所有的十三兄弟,重归天道呢?”
“你该知道,师兄我是不会那样做的。”松废子说:“大师兄生前就曾说过,天道之路并不止是唯一一条,你我在千年前过于执着,以致堕入红尘,不可自拔。千年来,我首次领悟了这一点,只要我们避世重修,未必便于天道无缘。”
“去他的千年重修!”天怒子怒道:“你爱避世你去避世好了,我只问你,那件东西现在在哪里?它在哪里?!”
“他在一个人身上,我看着他离开宛城的,即使你让绿林军攻下宛城,挖地三尺,也是一无所得。”
“不可能!谁能在数万大军的围困下安然突围离城?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