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霸身后一人说道:“樊王请速自去,我等拼死也要多杀死几个绿林贼兵。绿林军此次人多,只能胜得一时,樊王日后亲率大军前来,再替我等报仇就是。”旁边众人一齐轰然响应。
樊崇向说话这人看去,见他服色只是秋天霸部下一名下级头领,竟然能说出这样话来,心中感动。说道:“这位兄弟,我樊崇从出道之日起,就从来没有丢下过自己的兄弟。你此番话说得不错,果然是我赤眉好汉,可是再也休题。”
这人急道:“樊王……”
樊崇摆手阻止他民,大笑道:“可惜此处无酒,不然我与兄弟们痛饮后,一同奋力杀贼,岂不快哉?”
他哈哈大笑,豪气干云,赤眉众人受他感染,一同放声大笑,心中多时的怨气和惧意也似暂时抛开。有一人兴奋地说道:“樊王,我这里有酒!”伸手从腰里取下一个酒壶,献到樊崇的面前。
樊崇颇有些意外,笑道:“原来你和我一样,是个酒鬼。”拿起酒壶一看,做工甚是精糙,也不大,只有半斤左右的份量。酒壶之上赫然还沾有鲜血。
送酒那人兴奋得满脸通红,在赤眉军中,出战时原是严禁喝酒,这人生性爱酒,虽然惧怕军令,还是忍不住偷偷在身上带了一壶,偶尔解解酒瘾而已。此时见身陷重围,生死难测,也就顾不得那些军令许多。听得樊王要酒,竟然大着胆子取酒献上,心里还是很有些怕的,想不到樊王丝毫没有责怪之意,不由得大感欢喜。
樊崇高高举起酒壶,笑道:“这壶上之血,想必是绿林贼兵的。这壶酒,我要留着,一会儿大家听我号令,一齐冲上山岗,将王匡贼首斩于刀下。之后我与众位兄弟一边痛饮贼首颈中之血,一边品尝此酒,那方是人生大快!”
众人高声答应。
樊崇又道:“今日一战,生死难料。樊某在此,与众位兄弟歃血为盟,结为生死兄弟。日后有贼共杀,有福共享。”他手中没有兵器,左右一望,功力使处,将丈许外地上一杆长柄刀吸了过来,随手在腕上一划。鲜血流出,樊崇将之抹到双眉之上,说道:“往日只有赤眉之名,却无赤眉之实,今日便要以一双赤眉,吓破贼胆。今以自血抹眉,日后以贼血抹眉,扬我赤眉之名!”
众人一齐动手,割腕取血,将双眉染红,战意更是高涨,恨不得就冲上山丘去,一刀将王匡和公孙子异劈作两段。
樊崇高呼道:“今日赤眉要杀尽绿林贼兵,挡我者死!”他当先驾马往山道上冲去,左掌右刀,化石之章的劲力汹涌而出,迎面而来的十数名绿林军兵惨呼未已,已被化作石象,跟着爆成石粉!
“杀尽绿林贼兵……杀尽绿林贼兵!”众赤眉兵紧跟在后,群情如狂,悍不畏死地杀入绿林军中,一双双血红色的眉毛骇人之极,不少想要冲来阻挡的绿林兵为之胆寒气丧。
两军交战士气为先,我强则彼弱,这是战争的不变至理。赤眉兵在樊崇的带领下,这一不要命地冲锋,立时打乱绿林军原来的阵脚。虽然上前阻挡的人数仍是赤眉兵的数倍,但不是丧生在樊崇的化石之章之下,就是被他四周杀红了眼的赤眉兵砍死。绿林军兵刺中对方一刀,这些凶神附体般的人象是全然没有感觉,狠狠一刀反劈过来,却将绿林兵劈得头颅飞上半空,或是斩成血淋淋的两半。
站在公孙子异旁边的几名绿林将领明明知道一时半会这些人不可能杀到这里来,还是忍不住心中惊慌。其中一个颤着声音问道:“公……公孙先生,这些家伙简直很不要命了一样,这样子下去,很快就会杀上山来了……您快想想法子……”
公孙子异偏了偏脸,一道火光正好照在他的侧面,照亮了他年轻、清秀、苍白却依然镇定如斯的面容。公孙子异冷冷道:“他们上不来的。”
先前说话的将领嗫嗫道:“可是……那个樊崇武功好强……还能把人击成粉未,简直象是怪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