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前的那栋木屋看上去倒是不大,乃完全是由木头搭起,间或还穿插着竹子,而且一眼就能看出,明显是一个粗制滥造的建筑,不是出自什么大工匠之手。
在看到这木屋的那一瞬间,两人的心里便已然认定了什么,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同时朝那个方向快步而去。
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异兽活动的痕迹,这更是让他们心头大定,当下脚步又快了几分。
距离本就不远,也就是再三两步之后,两人便已然心情忐忑的立在了木房子门前,深吸一口之后又长长的吐了出来。
如此三个来回之后,才由刘元上前半步,伸出两根手指敲响了房门,咚咚的撞击木头声,在山林间悠悠传开。
空山寂静,全神贯注下的两人,只听得见虫鸣蝉翼之声,再无别的声息,不死心一般的,刘元再次扣响了房门,这次加重了力道。
可惜的是,屋内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空空如也,这一瞬,就连心好像也空了。
其实就在两人踏足这块区域时,心里隐隐就有了某种感觉,他两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如果刘关张真是还留在这儿的话,怎么着也该有所反应了。
但现在就是什么动静也没有,静的让人难受,让人心头烦闷,刘元咬着嘴唇,看了曹叔一眼,在对方微微颔首之后,他便用力一掌将门给推开了。
门没有反锁,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开,就像是轻轻掩上的一般。
只是在推开门的一瞬,扬起了一阵灰尘,至少意味着,这屋有日子没来人了。
两人分先后进入门中,刘元轻轻咳嗽了两声喊道:“有人吗......”
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也怕进来的一瞬,就看到些难以接受的东西。
整个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简单,甚至是简陋,不过进门的这一块区域,双眼一扫,也就看了个七七八八。
除了少的可怜的桌椅柜子之外,其余一概没有,左手边的中间位置,拉起了一道木质的隔板,算是将屋子分离成了两个部分。
留下曹叔在门前摸索着翻找着,刘元走到挡板前,将其往右推开,入目便是一张木床,床边也是几个柜子。
只不过挡板后的空间,就显得多了几分凌乱,床柜子全部脱离了原来的位置,因为纷乱的灰尘,移动过的几块区域明显区别于别的地方。
除他两以外,这里还来过除开屋主人外的第三者?是谁?刘元心头浮现出这个想法。
不对,就先前开门的感觉来看,不像是有人来过的痕迹,也不应该,或许是那人来了之后又离开,也过去很久了?
想着想着,刘元的一双眉便皱的更深了些。
罢了,想再多也没用,索性摇了摇头,刘元将沉重的脑子放空,往前走几步,开始在柜子里翻动着,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不一会儿,背后响起曹叔的脚步声,刘元头也不回的轻声问道:“曹叔,有什么收获吗?”
“没有,外面的柜子里只有一些日用杂物等,我将他们都放在了外间的方桌上,堆在了一块。”曹叔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仅凭找到的那些杂物,还不能断定此间主人身份。
“恩。”刘元轻应一声,将一个个的柜子挨个拉开。
随着柜子全部拉开,他的心情也越来越低落,失望的发现也依旧是一些没用的杂物,还有些衣物等。
唯一能称得上有用信息的便是,能从这些玩意儿中,辨别屋主人是个男子,不过年龄也难以判断。
“这可难办了啊。”曹叔压低了声音,自言自语着,刚发现了希望,就又变成了失望。
而且更难受的是,若是这个木屋不能发现什么有用信息的话,那就真的断了所有的线索。
显然,刘元没那么好放弃,将几个柜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搬了出来,搁在了中间的地板上。
这一挪出来,倒发现东西真还挺多的,而且其中几种枯黄的草药让刘元和曹阳成的眼神同时一亮。
两人同时蹲下身来,伸手将这些草药小心的捏在了手里,细细打量后又嗅了嗅。
曹账房语气中带着三分惊喜的说道:“是西北大山里那些略显罕见的药材。”也的确是略微稀有,还算不上有异兽守护的那些千百年灵植。
“如此看来,极有可能是爹他了。”刘元眼神放光,显得有些振奋的道。
紧跟着将这些东西全部收拾后,又在床边的角落处找到了药罐等东西,凡是与炼药有关的东西,倒是一应俱全。
仔细看去,药罐底部还残留着些黑乎乎的东西,两人伸手抹了一点,倒是不敢轻易去尝试,谁知道是什么毒药渣滓。
随着发现越来越多的东西,让刘元的心情又回升了一些,就眼前发现的这些来说,无不指向了刘元的父亲。
跟着曹阳成便去整理那些收拾出来的东西,刘元直接在床上翻腾起来,可惜再没发现什么了,即使刘元已经将床给翻了一个底朝天。
不甘心的刘元直接将床都给拆了,也依旧没能有更多的收获,整个床就是那么干净,干净的刘元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一双牛瞪如牛大。
转而提起劲儿来,看着曹叔在那里将东西整理分类,也连忙上前收拾起来。
过去了不到半个时辰,所有的东西都整理成类之后,两人彻底颓然了,除了又多找到一些草药以外,没有额外的收获。
“此地多半应该是大人曾经待过的。”曹阳成低声说着又道:“但不知现在去了哪儿,我再去大山里搜寻几天,你就先在这儿屋里待着,万一有人回来了呢。”
说着曹阳成已经起身朝外走去,压根也不容刘元多考虑,人就已经走到了门边。
将曹叔送出屋子,刘元略一思索,便发现如此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
因为曹叔在这片大山待的更久,比起他来说要更加了解,而好不容易找到的这间屋子,显然也不能离了人。
反身回到屋里,将木门彻底关上,刘元盘腿坐在了一堆东西旁,眼神看着前方怔怔出神。
看着看着,眼眶便红了,刘元视线开始变的模糊,好似蒙上了一层水雾一般,他的眼前浮现出了刘关张的身影。
那是一个面庞十分严肃的中年男子,一头的黑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穿着一袭黑袍,正眼神郑重认真的盯着地上的药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