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侍女见了,问道:“殿下要看别的书吗?奴婢去给你拿来。”她是南天子的贴身侍女,在她的记忆里,这本书昨晚南天子应该就看完了的。
南天子道:“不了,许久前就想认真看看百越的山川河湖,这一路上正好是个机会。”
侍女应声见礼,退到一旁安静的伺候着。
大雪严重阻碍了行进的速度,直到天黑才走到九孔桥。
九孔桥上空空如已,没有见到九部长老,也没有见到在前面开路的巫师和探马。
游里溪立于桥头,大吼道:“就不长老何在,南天子在此,素来拜见。”只有微弱的回声回应了他,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事出无常,游里溪的心开始紧张起来,紧紧的握住宝剑,示意卫军备战,独自小心翼翼的朝桥上走去。
走了十几步,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慢慢的蹲下来,看到了脚下已经是一片红雪,被血染红的!已经冻得很结实,至少是两三个时辰之前的事了。
不敢再朝前走了,转身回去南天子车驾前,道:“殿下,先遣部队全无踪迹,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马车里沉默稍许,南天子掀开车帘准备下车。
刚刚踏出一只脚,迎面飞过来一支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钉入马车之中。
顷刻间,数十名遁甲兵立刻将南天子保护在中间,一队刀斧手立刻朝着箭飞来的方向搜索过去。
南天子分开遁甲兵,道:“无需惊慌,此人箭技之精湛说是百里穿杨也觉得有辱高人,若是真想杀了,那一支箭已穿透了我的喉咙,这一箭,只是在提醒我此处有埋伏。”
南天子下车来,数十名遁甲兵将他包裹在中间,滴水不漏的保护着。他想要看看箭飞来的方向,却只看到几块黑漆漆的盾牌。
无奈,转身去拔下钉在马车上的箭。道:“这是五莲峰的箭,上面沾着的血还没有冻结,虽然还不知道先遣部队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但这这支箭应该只是在警告我,没有杀意,否则,也不会只擦着我的脸颊过去。”
游里溪接过来看了,不由得紧皱眉头,道:“属下斗胆直言:殿下万万不可疏忽,五莲峰的巫师具是百里挑一能够以一当百的高手,他们行踪不明,正是来者不善的最好证据。”
南天子点了点头,朝马车上喊道:“拿我剑来。”
马车里出来个侍女,将一柄黄金剑鞘上镶嵌着几颗鸽子蛋那么大的宝石的长剑递到南天子手中。
南天子下令道:“探马速去九部打探消息,其余人等准备过桥。”
要在这个时候过桥吗?游里溪的心理很慌,桥上空无一人,这很显然是敌人设下的陷阱。南天子为何要自己走进去呢?
虽然很冒犯,但他不能不问,道:“殿下,明知是羊入虎口,何故还要执意如此。”
南天子望着九孔桥,与他说道:“也有句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敌人在桥上设下如此明显的陷阱,就是不想让我们过桥;这雪一时半会停不了,留在山上才是最危险的。”
这个道理游里溪自然明白,但是这并不能打破他的担忧,道:“可是殿下……。”
话未出口,被南天子打断,问他道:“你可知道汇水崖上最危险的是什么?”
游里溪被问得莫名其妙,愣了小半天才答话道:“属下不知,殿下赐教。”
南天子道:“是雪后的冰天,一般的地方大雪封山就很可怕了;但汇水崖与一般地方不同,这里虽然是山崖,路却宽的很,即便是大雪封山的情况下也能勉强前行,可一旦到了雪后冰天,路面冻结成冰,寸步也休想前进。”
这些事游里溪并不知道,深感失职,请罪道:“属下未曾事先查探清楚,请南天子治罪。但这雪后冰天属下从未听过,敢问南天子是否偏信了谣传?”
南天子道:“本王岂是那听风就是雨的人,若无亲身经历,怎敢如此断言。汇水崖是条分界线,大雪过后,南风会有一股暖气过来,短暂的融化冰雪,等北方寒气再临的时候,路面就会被冻结,直到暖春才会解冻。在此期间,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凭双脚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