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的意思是说,像郑屠夫这样被衙役抓走的人,这个月已经发生了五六起了?”
“是啊,这些人,还都是城里一些店铺的掌柜。”
赵善宇听了皱眉,心说这事确实挺怪。
怎的就偏偏抓上这些人呢?
倒是袁氏不觉得这里有什么问题,不就是被衙役抓了,难道在城里不常见。
赵银燕摇头,“二嫂,这事当然不常见,你可知,衙役抓人,也是讲证据的,不能随便乱抓。”
“那这些人肯定犯了事,衙役也不是随便抓人,”袁氏反问,同时目光视线看向一旁的李氏。
李氏轻点了点头,继续道,“这几个掌柜的确实犯了事,不过都是些小事,就比如有家卖糕点的,就爱缺斤少两,不过缺的不明显,很多顾客也就骂骂,但不会告官,”
“往常这事,官府也不会管,眼下倒是稀奇,这人因为缺斤少两的事被抓进去了。”
三人听完,齐齐吃惊。
拧着眉,赵善宇继续道,“娘,你说的这几人,难道都是因为这种事被抓的?”顿时,他心里的违和感更重了。
赵善宇心说,这不应该啊,如果这种事都要被抓,那城西那些善赌偷窃的人,岂不是应该全都被抓进去?
他之前在城北卖炸黄豆,可是没少碰到这种人,一个个活的挺滋润,也没见县衙派衙役过来抓人。
最近铺子里也有城西的人过来买,他可没听说,城西那些赌徒混子有被抓的。
怎么偏偏,他们临近主街这条巷子就爱出事呢。
“都差不多,有的,不过是和顾客拌了几句口角,”李氏将自己打听来的原因说给赵善宇听。
同时,袁氏和赵银燕两人也都听到了。
两人都很惊讶,袁氏是单纯的因为事情感到惊讶,赵银燕则是想到什么东西感到惊讶。
“娘,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赵善宇斩钉截铁的和李氏说了句话。
李氏也是点头,“不然,我也不会和你们说这么多,”
她就是听别人说,觉得不对劲才去打听的。
这时,赵银燕也匆匆的插了句嘴,“娘,我想起来了,”
李氏抬头,目光直视对方,“你想起什么?”
赵银燕表情激动的指着身边桌面,“不只是这个月,上个月,也发生了好几起衙役抓人的事,因着有个人就住在我们那条巷子,离郑屠夫家里不远,我们才知晓的。”
“那人出来没?”
“没有,”赵银燕摇头,“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娘,你这么问,是郑屠夫也没出来吗?”赵银燕目光炯炯的看着李氏。
“没错,郑屠夫的婆娘要卖铺子了,我回来时看见,兑换的条子都贴上去了。”
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善宇挠头,只觉得这事太复杂。
李氏没说,而是追问一直在城里生活的赵银燕,“你知道,衙役抓人的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赵银燕歪头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好像是从六月初开始的,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反正,六月下旬的时候肯定有人被抓了。”说着,她还一脸肯定的点了点头。
因为那个时候,她还跑去看过热闹。
李氏得了话,摸着下巴开始思索起来,六月,那时候有什么?
六月,他们还在乡下卖鱼,至于卖鱼的因由……对了!
李氏一愣,跟着眼睛瞪大,开始激动起来。
那个时候,就是加赋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
那个时候,夏赋也提前了,接下来就是人心惶惶,衙役下乡开始收税征兵,抓人……
李氏将六月份已经发生的事在心里串成一条长线之后,她惊愕的发现,赵福祥可能真猜对了。